安氏沉吟片刻,道:“先去四方燒了明紙吧?向各方諸神告個擾。”
我忙讓穀雨霜降等人去燒了,玉兒果然安穩了許多,在我懷裏睡著了。
我讓安氏抱著玉兒去休息,自己擦了把汗,道:“還好有個見過世麵的在身邊,不然可真要著急了。”
春分接了我手中的帕子,道:“娘娘也許歇歇吧,晚上有宴,其他人都趁著這時候休息,免得麵聖時氣色不好。”
我的確有些累,剛才又一急,這會兒都覺得抬胳膊都費勁。便說:“我要先沐浴,你去準備著。”
“是。”
沐浴更衣,躺在床上歇息,一晃竟是黃昏了。
春分把我叫醒,給我換上襦裙,綰好發髻,薄施粉黛,準備往九州亭去。安氏抱了已醒的玉兒來,我看了看,蹙眉道:“怎麼看著還是懨懨的,可是哪裏不舒服?”
安氏忙道:“娘娘不必擔心,換了新地方,是這樣子的。待會兒奴婢喂飽十二殿下,就會沒事了。”
我正猶疑不定,春分道:“娘娘,莫要誤了時辰。”
無法,隻得叮囑安氏好好照顧玉兒,乘上步輦去了。
從落座起我便心不在焉的,什麼歌舞助興,美味佳肴,我也如同無視,味比嚼蠟。也不知誰提起說讓新妹妹表演才藝,誰的才藝最好今晚就由誰來侍寢。然後方氏寫了一幅字,白曉梅當場編了個絡子,何蘭正要表演時,穀雨急匆匆的進來對我說玉兒哭鬧不休,怎麼哄都哄不好,已讓祿子去請沈七了。
我慌忙站起身,對帝後告罪:“玉兒有些不好,臣妾想先行告退。”
皇後忙問:“十二皇子怎麼了?可要緊不要緊?”
我也著急啊,道:“臣妾也不知道,想回去看看。”
皇後看了一眼皇上,點頭道:“孩子要緊,你快去吧!”
回去之後,沈七剛好也到了,給孩子把過脈,卻診斷不出什麼。我急得隻能抱著啼哭的玉兒來回走動,眼淚也要掉下來了,說:“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安姑姑,你不是說燒了明紙就會好的嗎?”
安氏也在一旁幹著急,說道:“這……這……怕是天黑了?剛才就是天黑之後殿下開始不安穩的。”
“那就再去燒明紙,可有用?”
安氏垂著眼皮說:“隻怕,鎮不住那些魑魅魍魎。”
我看向沈七,沈七也道:“小兒夜啼,既診不出脈象上的問題,隻能是這些作祟了。”
“那到底要怎麼來解決?”我又怒又急,玉兒哭的聲音都要沙啞了,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祿子探頭探腦的,劉有餘狠狠踹了他一下,他撲倒在我麵前,抬頭一看我冷冽的目光,立時說道:“奴才曾聽那些老宮人們說,這地方陰氣重,這些東西最怕陽氣盛且有天命在身的人了。”
這宮裏除了宮女就是太監,陽氣重且有天命的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