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太過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怔愣在那裏,我隻感到那繡球朝我麵門飛來,待要砸到我臉上,從旁卻又飛出一個物件,將那繡球擊落。
隨即我便聽到了白氏的呼聲,定睛一看,她已被繡球擊中倒在一旁,而救了我的東西竟是一個金質酒壺。金質酒壺?隻有……我看向啟恒麵前的桌上,他的酒壺果然沒有了。
剛才,是他救了我?
我和懷有他子嗣的新寵之間,他選擇了我。
接下來的場麵便是一團亂七八糟,有人高喊太醫,有人圍著白氏,有人垂首啜泣,有人怒斥雅妃……
我在這一團糟中趁亂退場,卻看到鄭貴妃看向我時,那陰狠怨毒的目光。
我在心底長歎一口氣,有些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飲宴不歡而散,我回浴日樓照看玉兒,晚上劉有餘得了消息回來稟告:“不幸中的萬幸,白寶林的胎並無大礙,隻是麵上青了一塊,恐怕一時半會兒都見不了人呢!皇上訓斥了雅妃,把她送回西京去了。至於馮氏……”
我見他吞吞吐吐的,不耐道:“馮氏如何了?”
他看了一眼我的臉色,道:“馮氏的腳扭傷了,一直哭哭啼啼的給皇上皇後請罪,這會兒皇上……還在她那裏。”
春分看著愣神的我道:“這個馮氏可不簡單。”
穀雨氣鼓鼓的說道:“什麼不簡單!不就是裝可憐博取同情嗎?最討厭這種人了!”
我不語,霜降忽然笑道:“難怪今日雅妃娘娘想讓她出醜了,隻是如今,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穀雨不解的問:“什麼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看了看霜降,對大家說道:“好了,既然此事並未涉及到我們,就不要多說了,你們都趕緊歇了吧!我回寢殿去。”
穀雨扁著嘴,委屈的說:“娘娘,皇上今晚八成是不會回來了,您又何必……”
春分立即打斷她,對我說:“奴婢伺候娘娘歇息吧!”
我點點頭,回到觀風殿寢殿,盥洗之後躺下,春分放下綃紗帳幔,溫和的說道:“娘娘安心睡吧,奴婢在這裏呢。”
她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裏定定的,好像有她在這裏,我一切都不用憂心似的。
我低低歎了口氣,春分道:“娘娘,皇上他畢竟是皇上。”我忽然想起前幾日對啟憫說的話,和今日春分之語何其相似。這才短短幾日,怎麼我就看不清了呢?
難道是因為那飛擲而來的酒壺嗎?
我對著手指,開始胡思亂想。
外麵忽然燈光大亮,春分忙出去看了看,然後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歡喜的對我說:“娘娘,是皇上,皇上回來了!”
我從床上跳起來,赤腳跑到門邊,啟恒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看到我穿著睡衣光著腳,愣了一下,問:“怎麼還不睡?”
我忽略了那些影影綽綽的宮女太監,撲進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