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象姑館,太子今晚會在這兒出現,因為他得知這裏今日來了一批不錯的孌童。自從他不舉之後,他對女人的興趣幾乎沒有,轉而開始褻玩孌童,他身邊的禁臠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不動聲色的將他引誘到這兒來的。而江陵郡王的死士早已在此等候,隻要太子出現,他就逃不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
“我安排在他身邊的孌寵嗎?那是從四年前,知道他不舉之後。至於江陵郡王,則是前幾天,你說要以此法除去太子——當初安排孌寵,並不是為了今天。”
“我知道,你做事從來都是有備無患,當時看著不起眼,誰知道在日後會有大用場呢!”
我和啟憫坐在象姑館對麵的飄香院二樓靠窗戶的包間裏,一麵相對飲茶,一麵說著話注意著象姑館門口的動靜。
不多時,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了象姑館門口,跟在轎子旁邊走的一個年輕人親自打開轎簾,扶著那人走出來。是太子,沒有錯。太子下了轎子,看了看四周,然後扶著那年輕人的手,很親密的走了進去。可是我注意到,他身邊隻帶了四個護衛。
“他好像並不擔心這兒會有人對他不利。”我勾了勾唇角,笑道。
啟憫也笑道:“除了最為親近的人,沒人會知道他今晚會出現在這兒。我們恐怕得等一會兒了,不如下一盤棋如何?”
我不置可否:“好啊。”
棋局很快就擺了上來,我黑,他白。這是我第一次和他下棋,他的棋風表麵上看上去平和,可是暗地裏卻是運籌帷幄,一片殺機。我的棋風一向多變,時而漫不經心,時而雷厲風行,此時存了心思,便不怎麼出挑,隻管漫不經心的打發時間。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自然柔和的笑,我斜斜的靠在窗欞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落子,時不時眼角瞥向對麵的象姑館。
他已連吃了我好幾個字,我依舊沒出殺招,眼見著我的大龍就要被堵死,扔了手中雲子,懶懶道:“不下了。”
“怎麼?心思不定?”他笑問,我沒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對麵,他又道:“別急,再晚也就是這一夜的功夫。”
我依舊有些不放心,問:“那些死士呢?為何我沒有看到?”
啟憫笑道:“若連你也看到了,那還算什麼死士?”
我又問他:“你是怎麼和他們聯絡上的?若事情揭發出來,當真不會連累到你嗎?”
他道:“我當然不會親自和江陵郡王接上線,這一次,用的是晉昌郡王的名頭!別擔心,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你何時見我在這樣的大事上糊塗過?”
我歎了口氣,道:“饒是你算無遺策才好!”不再說話,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對麵。
他起身走到我身邊,在我身畔坐下,順勢把我摟在懷中,低聲道:“放心,有我在呢。”我靠在他懷裏,慢慢感覺喧囂的心境平靜了下來。忽然,他的身子一動,微微向前傾斜,我忙也湊到窗前看著,隻見幾個神色匆匆的人從另一邊的小巷子裏迅速跑出來,互相做了個什麼手勢,然後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掉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正想問什麼,忽然聽到對麵傳來一聲淒厲的長嘯,接著便是男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