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啟憫上表願意將元曦留在宮中,作為我的義子。
我官方的賞賜了一些東西過去,以示恩典。
啟憫自然要帶著高氏來謝恩,但因為高氏“病了”,所以未能前來。
我已擺好棋局,示意啟憫與我再下一局。
“要說服那些幕僚,不容易吧?”我一麵說一麵吃掉了他一個子。
他苦笑幾分,落下一子,道:“的確不容易,但是為了表示微臣對太皇太後的忠心,微臣隻能這麼做。”
我也相繼落下一子,抬眸道:“王妃那裏,你要多多安撫了。”
果然見他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眉,語調也冷冷的:“她那裏也不必如何,日子久了自然能想明白。”
我便不再說什麼,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下著棋,最後誰也沒分出勝負,天色已晚了。
“天晚不留客,攝政王請回吧!”我正準備收起棋子,手卻被他按住,我惱怒的瞪他一眼。
他笑了笑說:“還未分出勝負,太皇太後不如將這局棋封起來,明日微臣再來領教。”
我放下棋子,道:“攝政王既然有此雅興,哀家怎好不從呢?來人,把棋局封起來,明日再拿出來。”
啟憫告退,我和潤一同用晚膳。潤已經能起床走動兩步了,但精神還是很差的樣子,我就沒有勉強他去上朝。他每天問的最多的,就是元曦和寶月什麼時候回來,今天也沒有例外。
“皇祖母不是說過了嗎?要等到天氣不那麼熱之後,他們才能回來哦!”
“可是天氣並不是很熱啊……”他的身體弱,對外界的感知也比旁人差些,畏冷不畏熱。
我無奈的笑著說:“可是你寶月姑母很怕熱呢!”
“哦,是這樣。”潤點頭說道。
我笑了笑,等他吃完教他認了幾個字,吃過藥再哄他睡著。然後我才回到自己的寢殿,沐浴過後,穿著寢衣躺在床上想著元曦和寶月。
從此以後,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撫養元曦了,不會害怕他再從我身邊離開,不用小心翼翼的的壓抑著慈母關懷引來別人的懷疑。
如果有一天,他能稱呼我“母後”該有多好啊!
唉!我閉著眼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在想元曦嗎?”忽然有人在床邊問出這樣一句話。
我驚得坐起來王床裏退著,手已深到枕頭下摸到了防身用的匕首。一隻手掀開帷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淡淡蓮花清香。
啟憫看著我戒備的樣子,坐在了床邊。
我放下匕首,冷冷說道:“我有沒有說過,如果你再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我會親手殺了你?像對待一個刺客一樣!”
他肆無忌憚的背對著我,好像不信我的話似的,淡淡道:“我不是刺客,你也不會殺我。”
“你……你不怕我喊人來嗎?”我氣急,他當真吃準我了不成!
他回頭衝我一笑,道:“你舍得嗎?”
我咬著牙,低喝道:“出去!”
他非但沒有走的意思,還側著身子躺了下來,並不看我,聲音淺淺的,有些飄忽:“今日我有些累了,卻不想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