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下意識後退的動作,僵硬地立在原地,狠狠地盯著他。
“還真是像啊。”白晝的笑意裏帶上些懷念,卻也有些憤恨,“和前世一模一樣啊,玉雪簫。”
他在說什麼?什麼和前世一模一樣?
眼前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
玉雪簫收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強行壓製著身體的不斷顫抖,硬聲道,“白晝,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
白晝驟然上前一步,玉雪簫本能地向旁一閃,奈何沒有靈力的動作是快不過他的。
白晝右手一抬,便捏住了她的下頜。他的力道用得極狠,大力得幾乎可以捏碎她的骨頭,疼得她皺起眉頭。
“玉雪簫,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滋味如何?”他笑,語聲卻是寒涼如水。
“放手!”玉雪簫被封住了靈力正是滿心憤恨,抬手去扳他的手,卻被他另一手飛快地握緊。
他一抬手,她便被迫仰高了頭,卻依舊冷冷地盯著他。
“你還真是不知道害怕啊。”白晝的聲音輕如呢喃細語,尾音卻微微地挑起。
“放開我!”玉雪簫的聲音冷若冰雪,話音未落便抬臂橫撞他的胸口。
白晝自然不會讓她得逞,鬆開捏住她下頜的手,極是輕鬆地擒住了她的手腕。隨即他將她雙手交疊反扣在身後,這個動作令她整個人完全地貼在他的懷裏,沒有一絲間隙。
他低頭,靠近她。她驟然扭開頭,避開他的接觸。
白晝幽深的眼眸中冷光一閃,手下發力,捏緊了她的手腕。
“向我求饒,”他低著頭,聲音極是輕柔,手下卻毫不放鬆。他靠近她的臉頰,呼吸間的熱氣拂動她耳邊碎發,有些微的癢。“我就放手。”
玉雪簫依舊側著頭,咬得下唇幾乎出血,卻不吭聲。
“還挺倔強的。嗬。”白晝直起身,饒有興致地打量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玉雪簫轉回頭,直直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道,“白晝,我玉雪簫自認與你沒有過多交集,亦沒有得罪過你。不知你今日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麼?
白晝的笑仍舊掛在唇角,卻一時沉默了。
他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報複嗎?若是報複前世的她與白夜聯手害死了母親,再後來殺了他。確實,該讓她償還代價,一絲一毫,都不該少。何況那時,他還該死地,對她有些不同的感覺……
可今生,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甚至還不是白夜的妻子,還沒有和他聯手。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連開始,都算不上。她似乎,是無辜的。想到此,他目光中的冷意,略微消散了些。
玉雪簫自是不會知道白晝在這短短數秒內心間轉過了萬千的念頭,見他在發怔,手下鬆動,她幾乎立刻脫離開他的掌控避到一邊。
白晝的手中一空,瞬時回神。他的目光再度冷下來,垂落的雙手慢慢握緊成拳。
“你就對我如此避如蛇蠍?”
“沒錯!”玉雪簫微微仰頭,目光傲然冰涼,道,“你打昏我,將我帶來這裏,你說的所有話都莫名其妙。”
也是。他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確實是莫名其妙。
白晝苦笑,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沒必要再待在這裏。”玉雪簫見他神情變幻不定,不安之感升騰而起,卻強裝鎮定冷冷開口道,“請把涼塵還給我。”
“哈哈哈哈。”白晝突然大笑起來,然而他的目光冰冷,沒有一絲笑意,一步步緩慢卻直接走近了她。
玉雪簫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可身後不過兩步遠便是那張床,她根本就無路可退。再退一步,她便撞到了床沿,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的白晝,心頭的不安漸漸擴散。她抿著唇,卻不想在他麵前認輸。
“玉雪簫,”他一字一字地叫她的名字,冷笑道,“你以為,以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