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站在後乾宮門口,她還記得上一次,他和主上一起去探望千若姑娘的情景,也是那一次,從小與她交好的紅袖死於主上的劍下。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對誰錯,她也不知道若是真的再讓她抉擇一次,她還會不會那麼袖手旁觀好友的死亡。
隻是,這一切都不能夠再重複了。她要把握的是現下。
整了整情緒,夕顏走進宮內。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最西邊的佳人。
“姑娘,你沒事吧。”夕顏出聲,她原本準備了很多話和千若說的,隻是真的到了這兒原先的那些花兒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和主子生活中的姑娘很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她身上那份與主上極其相似的氣息吧,夕顏自我解釋著。
千若抬眼,見到了就是一臉無害的夕顏。
她現在對自己識人的能力是越來越懷疑了,眼前的夕顏明明就是一副綠色無公害產品,可是為什麼總是在不經意間做出那些個讓她鬱悶到不行的事呢,千若有些惱火。
“我自然沒事,你是不是很失望?”千若扯了扯嘴角,說道。
“姑娘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失望呢?”夕顏不解。
千若卻猛地睜開雙眸,直直的盯著夕顏:“夕顏,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我還是想要問清楚點。”
“但說無妨。”夕顏坦誠。
“我問你,那日泠夜澈來到寰舞宮,明明是你叫我去外麵見木子軒的,為什麼假裝不知道?”這是一問。
夕顏眨眼:“什麼時候的事,我有叫你去見木神捕嗎?他明明說什麼也查不到讓我通知你一聲就好的。”說完,還一臉驚訝的望著千若。仿佛,那天與千若說叫她出去赴約的那個人,與她沒有半點的關係似的。
“好,那我再問你,我逃宮這件事是怎麼讓泠夜澈知道的?”千若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些。
“是我發現的,告訴主上的。”夕顏卻很老實的回答了。
千若氣急反笑,嘴角上挑,勾勒出一副最為冰冷的弧度:“那麼,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夕顏有些焦急:“可是……”
“可是什麼?”千若卻搶先一步說道。
“可是姑娘你要怎麼出來?”夕顏略帶了哭腔。
其實若是一個陌生人,千若定然能夠判斷出其中怪異之處,隻是可惜,對於夕顏這個丫頭,她早已不是陌生人的定義了,所以,衝動和理智在瘋狂的撕扯之後,千若隻能夠選擇前者。是什麼哲人說過的,人,一旦設計到自己的事情,總會變得愚鈍。
千若也不外如是。
“這點就不用您操心了,現在,我請您,趕緊的……給我滾遠點!”隨後這句話,千若說的風輕雲淡,嘴角的弧度也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
夕顏再也忍不住了,她這是怎麼了,好心過來安慰卻落得一聲聲的嘲諷和謾罵,她真的做錯了嗎?不,她沒有做錯啊,她不過是把實話對主上說了而已,對,她沒有做錯。
“對,我沒有做錯!”仿佛是在對自己說,又仿佛是在對千若說,夕顏突然喊出了一句話,就轉頭直直跑往後乾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