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鼻煙壺遞給千若,“這裏麵是解藥,每次王上發作隻要一粒就夠了。”說實話很多年之後,當千若完全忘記了夕顏當時說了些什麼的時候,卻深深的記得當時夕顏那又璀璨又暗淡的目光,這實在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就是這眼眸,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記憶之中。
當是千若第一個反應卻是拒絕:“這什麼東西我不要,你比我懂這些,況且,泠夜澈是不會離開你的。”這話說的苦澀,卻是事實。
夕顏某種有些欣喜,卻難以掩蓋更多片的傷神:“我隻是給你保管,難道不好嗎?”
千若手一推,將那小小鼻煙壺退回到了夕顏的身前:“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要和我爭男人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萎靡成了這個樣子。我告訴你,我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搞得像是送別會似的,我恨透了!”
說完,一用勁,將鼻煙壺塞到夕顏的袖中,這個東西,她不會要。
“但是,我……”夕顏試圖解釋點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話出來。
“既然說不出理由來,那麼你就得收著,我和泠夜澈才剛剛認識了一個月有餘而已,但是你們相伴了整整十五年,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十五年的意義,所以……雖然我不想說,但是在泠夜澈的心中,你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這任何人中包括了我,你懂嗎?”
這話說出來,反而輕鬆了很多。這是事實,千若曾經一度逃避的事實。但是這一次被夕顏弄的將這一切親口講出來,卻覺得鬆了很大一口氣。
夕顏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模樣讓千若想起了還在寰舞宮時的夕顏,那個單純善良的丫頭。這樣想著,原先對夕顏的那寫怨恨竟然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她笑了笑,她不知道的是,背對著她轉身向屋內走去的夕顏也在同一時間笑了,眼角的淚水沒幹,那笑卻是真實到讓人心動的。
夕顏走後,這晨又再次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之中,千若將小板凳換成了椅子,微微躺在椅子上麵。感受一下中國古代那些個文人們,享受自然的奇妙景趣。
奈何,她絲毫沒有文人之心,享受著享受著,就再次陷入睡夢之中。
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人來過,一雙如水的眼睛,望了自己許久,但是這感覺很不真實,甚至比夢還假。不一會兒,那淡淡的被張望感就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清晨第一縷陽光的撫摸,還有丫鬟侍衛們逐個起床的動靜。千若閉著眼,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了。
又或者這都不重要了,舒服就好,於是她嗅了嗅鼻子翻了個身,繼續睡她的大覺。
知道感覺一陣溫暖襲來,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厚衣。她這才很不情願的明白,原來自己一直沒能夠進入深度睡眠。不過這樣也不錯。聞者一副上淡淡的體香,她突然有種想要溺死在這衣服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