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修潔承認,當小榮將稍作梳洗後的女子抱到他麵前的時候,修潔的卻是被她那極美的容貌所深深的震撼到了。
那般的女子,實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身上穿著小榮的淡藍色的布裙恰到好處的襯出了女子窈窕玲瓏的身姿,過肩的黑發長發隨風飛揚著,而在這絲綢般的長發之中,那鵝蛋似的臉龐未施一絲粉黛,卻在幹淨中透出豔麗,整個人就像是一株蘭花那般,生於荊棘和瀑布之間,在百尺的懸崖邊燦爛的開著,不理會這世俗之中的種種。那樣高雅清遠的氣質,僅用丹青是完全是描繪不出半分神韻的。
可是,可是···
他可是絲毫都沒有動過汙穢的心思喲,這點天上諸佛可以定也要看在眼裏咯。
修潔晃了晃腦袋,從千若的那一劑白眼中,至少讓他知道了,這個昏睡了多天的女子,剛的確是醒過了的。
看了看木桌上的一片狼藉,修潔更是明了了,既然她不願意理睬自己,那麼,還是好自出去吧,隻是看著外麵寒風陣陣,修潔不禁的安了個冷顫。
前些天他見這個女子一直未醒,想著萬一她要是哪天忽然的在夜裏麵醒來了,看著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屋,不知會聯想到哪裏去,就勉強自己一直在門外打坐,美其名曰是‘護院’。其實在這樣寒風料峭的時節‘護院’,其中滋味也隻有他自個兒能夠體會了。
現在這個女子醒了,按說自己也沒有理由因為害怕她胡思亂想再去受那寒風之苦了。可是,總是覺得不妥。
“哎,算了,我就再當一回護院好了,明個一定要找機會給這個女子好好說說。”
我們善良單純的修潔終究是狠了狠心,準備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過自家的門檻,卻突然聽到一陣含糊不清的呻吟聲。
原來是正在會見周公的千若因為做了個噩夢而被驚醒。
千若情緒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和尚。
這次她是真正的清醒了,思緒什麼的都很清楚。稍稍的整理了下,很顯然,她被那輛卡車撞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很神奇的事情,再之後,自己著陸之地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而眼前的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應該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本想叫住他問些話,卻沒想到一開嗓子卻火辣辣的疼,這才想起了,剛剛自己似乎是醒了一下,莫名其妙的還丟了這個和尚一個白眼,也不知他是否記恨。
用了唾沫潤了一下那千瘡百孔的嗓門,準備再次試試看能不能叫住這個即將要跨出門檻的小和尚,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心道是這次真的完了,竟然成了個小啞巴。
“你怎麼了?”
修潔卻像是感覺到了千若的叫聲似的回頭看去,隻見那個木榻子上麵的女子睜著一雙清透水靈的眼睛望向自己。不覺得又是一陣兒恍惚,緩過神來卻又開始惱自己修為不夠深厚。
千若看著麵前這個一會兒臉紅,一會兒又做惱怒裝的小和尚,頓時大覺其可愛,若是此時她行動方便甚至都想上前調戲一番了。
“啊~~啊~~”千若見小和尚如此問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忍著痛,扯著嘶啞的聲帶張了張嘴。
隻是這兩句比鳥語還生澀的語言,叫修潔如何能夠聽懂。
千若無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字,修潔才恍然大悟般的說問道:
“姑娘你可是喉嚨受傷,不能言語了?”
千若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小僧是法號修遠,是一名遊僧,前幾日見姑娘昏倒於北麵的桑安大漠,正巧路過就把姑娘救了回來。敢問,姑娘,是何方人士,如何稱呼?”
問完之後,修潔又後悔了起來,這個女子剛剛還跟自己‘說’她現在尚不能夠說話,自己卻又做這麼一問。暗自惱怒自己真的是腦袋不太好使。
千若現在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小和尚了,且不論他長相如何,僅僅是這般透明的心境,就是極其難能可貴的,想著剛剛自己還因為被前世那些混賬和尚的看法影響到了,丟了他一個白眼,想他是何等的無辜。
就叫順手捉了小和尚的手掌,以指為筆,在小和尚的手心想了一會兒,一筆一劃的留下了“千若”二字。
這並不是千若故作的樣子,隻是因為常年身在紐約,國語雖還是很流利的,可對於那些個麻煩的漢字,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經常性的寫錯字或者幹脆就不會寫。也因此教官和喜兒經常嘲笑她忘本。
而就算怎麼忘,她也不會忘了自己的乳名,那是媽媽給她的名字,她一直都將其視為最珍貴聖潔之物。所以,她堅信一個殺手,是不配擁有這個名字的。
而現在,穿越就是重生,前世已隨著那個卡車消逝,現在的自己,是個幹淨的身子,所以,她鬥膽一用千若這個名字。
又或許,所謂幹淨,隻是她的自欺欺人罷了。
此時的千若眉目中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修潔看的一陣兒心疼,也不知怎麼的,對這個女孩,他打從心底深處想要去好好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