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瞧著丫鬟的時候,那丫鬟也正瞅著她,眼看著千若盯上自己,丫鬟躲閃不過,隻得硬著頭皮開口:“我們四人原本就是負責打掃院子的,隻是……這次齊公的命令來的有些急促,這才冒犯了公主。”
說完,手衝著那拿掃帚的小廝使勁一點,呆呆站著的小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
千若輕笑了一聲,將小廝扶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古跪天跪地跪雙親,別的我管不著,隻是今後,但凡在我這蝶園裏的,都免了這跪拜之禮,你們可聽懂?”
她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刻意的被壓低,但是聽著的人除了奇怪之餘,卻還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讓他們不得不順從。
小廝憨憨一笑,嘴角還留有剛剛的驚懼之色,千若猜想,這些人應該都是沒有經曆過事故的人。而她,卻偏愛這樣單純的像張白紙似的人。所以,,對著這四個人,她不免的就親近了許多。
走到剛剛一直為小廝說話的丫鬟身邊,千若伸手指了指她頭上的那個玉質簪子,像是嘮嗑家常似的說道:“這簪子很好看,你從哪裏買的?”
丫鬟一驚,她哪裏見過這樣的主子,心中思索良久,方才開口:“公主說笑了,奴婢哪裏來的好簪子,全部都是些鄉下的舊貨而已。”
隨後將頭上的簪子拔下,雙手呈送給千若。
“這是怎麼了,我不過誇一句而已。我說過,今後在我宮裏,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不必拘禮。那樣的事情既繁瑣又無益,懂嗎?”見到丫鬟這麼說,千若臉上有怒意。完全沒有伸手去接簪子的意向。
這下換做是小廝反應的比較快了,連忙輕輕推了下丫鬟,那丫鬟一雙手直冒汗,拿著簪子也有些不穩,情不自禁的連忙跪下:“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但是這一舉動,讓千若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伸手將丫鬟手上的簪子拿起,斜插進丫鬟的發髻中,插好了之後才擺弄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果然得陪你才好看。”
說完,卻是麵向著另一個一直站在原地的丫鬟的。
這丫鬟也是水綠色的宮裝,剛才還沒發現,現在看來,這兩人竟然長的如此相像。難不成,還是雙胞胎。
隻是這丫鬟的額頭上沒有那塊胎記,整張臉,清秀之中竟然透出些許的豔麗。這才小五六歲的模樣啊,若是長成了,一定是個美人。
千若大量這她二人,同時也沒忘了一直丟在一旁的兩個小廝。很明顯那個藏掃帚的小廝和跪著的丫鬟關係是很好的。他見到千若始終隻是看著他們,卻一言不發,心中緊張,死死的拽著衣角。
見到也是時候了,千若可以咳嗽了一聲:“我要去房間了,至於你們——自便吧。”說著,就領著吳琦瓏王院子裏走。
然而這才剛剛踏出一步,她又折了回來,一臉歡笑的對著依舊不敢站起來的丫鬟說道:“我先前說的話,莫要讓我重複。”
這話出口後,她嘿嘿一笑,一頭便跟著吳琦瓏王房間裏走去。
至於那個丫鬟,她想,她應該明白該怎麼做的。
此時天色已漸晚,想來著折騰了半天,也應該好好休息了。
千若躺在小搖椅上,半眯著眼睛,而吳琦瓏也是隨意的躺在床榻邊上,誰能想到,一向以規矩處事的她,在沒有人的時候,卻往往是最沒規矩的那個。
“齊公要你來當我的貼身之人,他什麼意思?”千若懶懶開口。
“我怎麼知道,但是齊公對你感情是真的,這些年我在他身邊做事沒少聽他念叨,還有,我去泠國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始終將找你放在第一位。我是聽說你的親身母親和齊公的感情不一般。或許,這能夠解釋他為什麼那麼重視你,愛屋及烏吧。”
吳琦瓏也懶得動了,躺在榻上,隻用嘴巴。
“大概吧,哦,對了,你和泠夜澈有聯係嗎?”某人忍不住問。
吳琦瓏的語氣卻很無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從離開之後我就完全聯係不到泠夜澈嗎?我也很著急。”
說完,以手揉了揉眉心,她沒忘記那天在烏東鎮和泠夜澈許下的承諾,所以她選擇回來,回到齊公的身邊。
但是那個家夥卻在她回來後完全聯係不到,這叫她怎麼能夠淡定得了。
這些日子她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可始終沒有用,直到千若叫她出來。
“這樣啊。”千若若有所思,按著原本的打算現在應該到魏國了不是嗎,怎麼會沒聯係。
這邊正鬱悶著呢,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