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未到,犯人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侍衛前來報告的時候,原本正在理花的喜兒,卻突然變的暴戾無比,伸手就是三根銀針,針針斃命。
沒錯,千若是消失了,但事實上她也是‘被’消失。
一轉眼山川湖泊過半,兩人已落在一出不知名的湖泊之畔。
湖水是碧藍色的,卻泛著不真實的光彩。千若的手被珠兒握著,從手臂間的顫抖足矣能夠見到,她是多麼的急促和不安。
“你怎麼了?”千若默默的抽開珠兒緊握的手,兩人停在湖泊邊沿,直到這時,千若才注意到珠兒的臉色,是如此不自然的蒼白。仿佛生了什麼大病的樣子。
“我沒事,姐姐你當真一點也記不得我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急切,珠兒臉上泛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紅。
但是縱使是這樣,千若卻很明白自己除了那次在客棧相遇之外,的的確確與珠兒素未相識才對。可是這丫頭一上來就叫她姐姐,而且態度謙和,絕對不是可以偽裝的出來的。這就奇怪了,一個對慕容瑾瑜稍稍的碰了她一下都嫌棄至極的人,卻對自己如此的恭敬謙和,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她搖了搖頭,但是又添了一句:“你口中的姐姐,是否和我長相相似。”她心中想的是慕染姝,清茗不是說過她原本是天上的蘭花仙子嗎?在她的腦袋裏,既然同樣不是凡人,似乎她們相識的幾率要大些吧。
但是珠兒卻撇著一張嘴,委屈的盯了她半響,最終幽幽的來了句:“你果然完全都不記得了。”
說完,麵色一驚,笙墨已經出現在二人身前。
珠兒連忙上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不知道,這一次私自外出,師父又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將她捉上天庭。或者說,她怕,怕再一次受到那樣身心的打擊。
笙墨也為難,看著一臉像兔子受驚一樣的珠兒,還有在一旁搞不清楚狀況的千若。他手指一劃,肉眼看不到的一個結界便出現在了三人之間。
珠兒心中蕩漾著笑意,這結界是上乘的隱匿結界,而師父這麼做,就表示至少她不會再向上次一樣被押送會天庭了。這樣想著,但是笑意卻不敢蔓延上臉頰,隻那麼僵持的看著,四目相對,她明白師父始終還是生氣了。
氣她不該再來找姐姐嗎?可是師父難道都不懂得為自己考慮那麼一丁點點兒。珠兒心中捥的疼。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千若看不下去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上來將扯了一把珠兒:“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一直說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什麼了啊。若是重要的就說出來我聽聽,若是不重要就算了。”
這句話說到兩個人的心坎上。不僅僅是珠兒,就連笙墨,也不禁的心中起了躁動。
若是重要就說與我聽聽,若是不重要就算了。
何其簡單的一句話啊,卻說的實實在在,讓任何人都不能夠拒絕。
笙墨沒有再看珠兒,隻是對著千若淡淡的說了一句:“泠夜澈那邊出事了。”
“什麼?什麼事?”這麼一句話,打消了她所有的念頭,吳琦瓏也說聯係不上他,難不成,真的出了什麼事。千若覺得自己的魂魄很不安。但是麵對笙墨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她急迫的心情變得很平緩。
竟然能夠明白笙墨想要先解決眼前之事的心情,並且很自覺的止住了焦急,配合了他。
果然,她最掛念的還是泠夜澈。笙墨詫異自己心中竟然泛起絲絲的醋意,這種凡間的東西,難道自己也會有。
但是這時,卻容不得他細細體會。
他這次出去,原先是想要收了玉心的,卻不知道她從哪兒習來的妖法,加上泠夜澈的天梵功,他竟然無功而返,這一步田地,他從未想過。或者說,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發起瘋來,竟然會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想了想,他麵相珠兒,手指劃出一個透明的弧度,弧度漸漸變曲,最終化作了一個圓形氣泡狀的物質。笙墨指尖一動,氣泡將珠兒全身包裹了住。
人站在外麵,隻能夠看得到珠兒的嘴一張一合,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而後,笙墨心念一動,珠兒連帶著氣泡,便一同消失在了湖畔。
千若有些好奇的走進剛剛珠兒待得地方,身處手在空氣裏劃了劃:“真神奇。”她不禁說道。
笙墨淡淡一笑:“她是回家去了。”
原先想說些什麼調節一下氣氛的,而此時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千若發現笙墨這個人除了他的術法外還有個很神奇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一句話往往能夠叫人完全沒了下文,以及談話的興趣。
“她叫我姐姐,是否是認錯了人?”千若好奇的問道。
笙墨卻依舊是淡淡的表情:“我不知道,再見的話,你直接問她好了。”說完,手指間的白光完全消失。此時,珠兒應該已經到達了海底的龍宮了吧。笙墨想。說實話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徇私包庇這個徒兒,但是行為,卻超了想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