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姝?何人?幾位公子不曾見我在沉思麼,何故擾我呢?”盛夕鈺睜眼頭上幾雙炫紋滾邊雪靴倒立入眼,嫌頭暈礙了眼,便閉目養,不見不聞。
“沅姝是你呀姐姐。”這聲音便是適才人未到聲先至的少年之聲,很幹淨的聲音不含任何雜質。他蹲身在她身邊,好奇將她凝望:“沅姝姐姐在沉思?為何要躺在這硬邦邦的雪地中沉思,不覺冷麼?”
少年是好奇的,瞪大了雙眼細瞧著她,似乎聞到一縷幽香,便俯身去聞,邊道,“沅姝姐姐身上可是用了香,為何如此好聞?”
盛夕鈺幕然睜眼,與少年四目相接,在他訝異聲中道,“你怎的如此多疑問?”
少年歡喜笑道,“早就聽聞姐姐美名了,娘親和父王都道姐姐是大遂天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能過千軍而毫發無傷,良華好生羨慕也好生敬佩。”
世子見盛夕鈺並無拒人於千裏便當即道:“宣城聽聞沅姝妹妹極愛梅,那夜宣城並不知曉妹妹獨立院牆之下賞梅,遂,今日令人折了幾枝開得甚好的梅來與妹妹賠罪。”此言出,身後便有婢子拿著白梅入了屋。
“世子言重了。”盛夕鈺再次閉上眼慵懶之聲淡淡而出,並沒有起身之意,她不讓步他們總該識趣離開吧。她這十七年已經太過被動,不想再被人牽製了。
須臾,宣城世子似乎覺著這氣氛尷尬,遂再道,“今日宣城奉父王之名令家中兄弟姊妹來與妹妹見禮。”
話落,那適才令她覺得溫暖的男子聲音即刻應聲而出,不論她此刻仰躺姿勢如何不雅,躬身作揖,道,“陌雲見過妹妹,妹妹安好。”
再來是蹲在她身旁的青衫少年嬉笑接話道,“我叫良華,沅姝姐姐可要記著。”
接踵而至的是庶出的幾個姊妹,襄陽王妃曾言膝下無女僅有三子,想來是她無所出,而嫡庶有別,庶出她自是不願抬愛。如此看重盛夕鈺也因盛夕鈺這涼王妃嫡出長女,又曾在朝為官,襄陽王都美譽有加襄陽王妃自是不提。再來清月亦然乃盛都尚書大人唯一嫡出之女,禮數上自然做得周全。
饒是盛夕鈺再裝麵皮厚也再也拉不下臉來躺在地麵受這些個兄弟姊妹鞠躬作揖,心中一歎,當即坐立起身,一一還禮,再道:“外間涼,姐姐們還請入內喝盞熱茶。”
而她此言基礎良華便十分不留情麵的笑出聲,道,“沅姝姐姐心疼她們,如何不心疼自己?我道是姐姐被凍麻木了,已不知這外間天寒地凍。”
盛夕鈺側目橫掃,這小子如何此般會拆人台?她本是裝模作樣竟叫他接了此話後無所應答,宣城當即解圍道:“姊妹們手上都有活計,這廂也僅是過來於沅姝妹妹請安問好,這會子功夫便要回去,妹妹的茶隻得改日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