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絕依然帶了玄色麵具,府上之人少不得猜測這位盛都來的貴人是和身份。
中場之時良華趁襄陽王等吃酒吃得正興濃,便悄聲而至將奚鈺拖了出去。這本也正好應了奚鈺心思,她向來出席此類宴席都會中場休息,這吃酒助興的少不得個把個時辰才結束,她向來不喜這種熱鬧太甚的場麵。
“沅姝姐姐,良華帶你去個好地方。”良華邊說邊從女婢手中接了奚鈺的狐裘於她係上,接著道:“你且隨我來。”
良華拉著她的手過庭院穿廊入了東廂,奚鈺微微蹙眉,道,“你帶我來世子的院落作何?”
良華笑得極開心,指著牆頭探出的白梅道,“姐姐,我知你當晚為何站在這裏望梅而不進院裏去,因此處瞧著的才是最美的,進院裏花枝了應接不暇便也令人不知所措了,對麼?”
奚鈺微愣,是麼?
她當日與清月未曾想過進去全因與那時的大公子並不相熟,不好貿然打擾,僅僅在院牆之下望梅而已。豈料被這小鬼強加了些緣由,倒也說得過去,微頓道:“亂花漸欲迷人眼……”
“對,對,沅姝姐姐大才!”良華大笑,拉著奚鈺後方走,奚鈺不明,卻又隻得跟上去,“去哪?”
“你來便是。”良華拖著她的手隻顧走卻不相告。
須臾,便到了一處稍矮的牆垣之處,少年回頭看她,指著牆頭道:“姐姐可知坐上牆垣看梅的妙處?”
奚鈺當即汗顏,他不會是想讓她上去做那牆頭之君吧。然而想法一出再看良華,他竟已赫然坐在牆頭,奚鈺大驚,急道:“你快些下來,若是跌下了牆垣恐將元日都隻能躺在床上過。”
良華笑道:“我道是沅姝姐姐與府裏姊妹不同,然,亦是這般無趣。”
“我不同你貧嘴,快些下來,別令奴才們瞧見將當賊子打。”奚鈺好笑,相勸道。
良華不以為意,伸手指著院裏道,“沅姝姐姐,你快些上來瞧瞧,這裏望去才是好景致呢,梅開得甚好別有意境。”
這小鬼在誘惑她呢,倘若她還不上去恐遭這小鬼笑話。腳點地踩著牆垣上去,良華坐的旁邊一被他清掃,她坐上牆頭,很有一番心慌的滋味。抬眼而去,此處看去,院裏的梅如海浪翻湧,層層遞進景致極美。
“美吧?良華沒騙你吧?”少年瞧著奚鈺臉上的震撼極得意道。
奚鈺偏頭看著他不言,目光再望過去。坐了好些時候良華忽然跳進院裏,回頭對牆上的奚鈺道:“姐姐快下來,我們偷梅去。”
“偷梅?你何須偷,與你大哥招呼一聲光明正大去折不是更好?”奚鈺問道。
“姐姐有所不知,大哥院裏的梅可是他的寶貝,這院裏除了照料這些梅的奴才便不許任何人入內。要折他的梅,怕是連父王和娘親他都未必能允。上回折梅與你送去,那可是我和二哥頭一次見他如此大方將梅送人的。”良華一一回道,見她還坐著不動便催促:“姐姐快些,莫驚動了裏頭的奴才,那些個奴才凶起來可是要放阿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