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鈺往外間道:“秋果可在?”
“回娘娘,秋果已在屋外待見多時。”外間婢子即刻回應道。
“叫她進來。”奚鈺道,轉而再瞧盛絕,討巧道:“九叔,可否為鈺兒代勞?”
“何事?”盛絕道。
奚鈺當真指使道,“那邊的放銅鏡處下方有個盒子,你將那盒子於我拿來。”
盛絕抬眸掃她一眼,鬆了手走過去將她所說的盒子拿出遞於她。奚鈺從盒子裏翻出個小物事隨手便將盒子遞給盛絕,未出聲但那意思便是要他放回去。
盛絕接了瞧著她又瞧這盒子心下忽而有些許古怪,如此被人指使多少年不成有過了?自母妃離世後便不曾有過。將盒子放回原位,再折身坐於床榻邊。
秋果這廂進終進得屋裏來,知聖君在裏間她便在外間跪下叩頭,道:“秋果參見娘娘,娘娘金安。”
奚鈺繼而對盛絕嗔怒一眼輕言道,“都因著你,這些個丫頭子如今畏我如虎。”
盛絕眸中閃過笑意,但見她手中物事極小巧精致,是顆原形之物外形鏤空,在往裏間細瞧中再為鏤空,層層而進僅有三層,且質地奇特並非市井常見之物,因刷了層金漆更難分辨其顏色,輕聞還有淡淡幽香傳出,上方有紅色吊繩下方綴有流蘇,整個物事不大卻極為討巧。
“好看麼?”奚鈺問道。
盛絕微頓,勉強應聲,“嗯。”叫他如何說呢?畢竟男子在意的物事與女子相差甚遠,倘若她此廂將她床頭懸掛的寶劍執手問他如何,他定於她說個一二來,然,這類女兒物事終究不是他所好。
她如何不明他心思,但笑不語,又瞧了瞧便朝外間道:“秋果進來。”
秋果忐忑而入,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有麵聖的一朝,此廂她早已雙腿發軟,顫抖不穩。入了內屋腿一軟便再次跪地,頭埋得極低。聽聞聖君之顏並非人人得而所見,偷窺天子容貌者淩遲。她為保住性命,這廂怕是要將頭往地裏埋了。
奚鈺再向盛絕莫名瞧去,心道:瞧吧,這都是因著你。轉而道:“起來,別再下跪。”
秋果起身,頭卻埋進胸口,奚鈺到:“我離開時說回來與你帶小玩意可還記得?這是涼州北地特有的物事,乃吉祥之物,帶身上可保平安,還有香味散發亦可同等這裏姑娘們帶的香囊。涼州城內女兒家不論官家小家還是百姓家姑娘身上都帶此物。小小物件,你瞧瞧可喜歡?”
秋果未曾想到奚鈺能將那話當真,主子一句戲言做奴才的哪裏能句句都當真?然而此廂,她忽地訝異抬眸望向奚鈺,忽而跪地,雙手接過,叩頭道:“謝娘娘,奴婢謝娘娘。”
奚鈺擺手令她出去,就瞧不得這又磕又拜的樣子,佛家曰:眾生皆平等。她如此受人跪拜,怕是會折了她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