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軍的糧草被毀?”陸雲風再次求證,一抹憂色上臉。
“是的,壓運糧草的軍隊,在過‘一線天’時,突然從兩崖上飛出無數火把,我軍來不急撤退,所有糧草盡數被毀,壓運糧草的士兵也損失慘重。”
‘一線天’是兩座陡崖相夾而形成的狹長的隧道,僅有一輛車馬之寬,長約八百米,原是南下的必經之路,因陸雲風的父親曾經南下之時發現了另外一條可行之徑而且可以避免‘一線天’藏敵的危險,此次陸雲風便是沿著昔日譚鴻昭行軍的路線,故一路上平安無事,古代士兵出征一般會帶好隨軍的幹糧,糧草部隊落後於打仗士兵行程幾日,等到打仗之時糧草也正好可以及時補充。
“那軍中現有的糧食還可以維持幾天,再次調糧又要多少時日?”食物是打仗必不可少的物質基礎,沒有糧食打仗就等於是紙上談兵。
“回將軍,軍中的糧食最多可以支撐三天,就算是從最近的盧城調集糧草最短也要五日。”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陸雲風歎了一口氣,自己剛剛收服了豐輕揚等人,好不容易整頓好了軍風,糧草又突然間被劫,真的是防不勝防。
楊凝若看著一臉無奈的陸雲風,突然間腦子一轉,高興的走到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衍之,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你想不想聽?”
陸雲風轉憂為喜,他知道楊凝若要是沒有把握絕對不會亂下結論。“是嗎?凝兒,你真的可以解我軍的燃眉之急?”
“你不相信我嗎?你還記得我們一路來的時候看到的成片成片土豆田嗎?”楊凝若眨著清亮的眼睛看著陸雲風。
“你是說用那東西代替糧草?”陸雲風也想起快到‘鹿河關’時,楊凝若曾駐足望著土豆田驚歎,還為那些莫須有的農夫擔憂。
“沒錯,那麼多的土豆足夠軍隊維持二天了。”
“可是,以前就有人因為吃了那東西中毒,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以身試法了,而且聽說那毒幾乎無藥可解,我們可不能拿十五萬將士的性命開玩笑。”陸雲風有些猶豫。
“衍之,你相不相信我?”楊凝若用堅定的眼光等待著陸雲風的肯定。
“我當然相信你,隻是……。”陸雲風還是舉棋不定。
楊凝若看得出來陸雲風對她並不是完全的信任,她也理解他現在的心情,若是真的出現什麼差池那就是十幾萬人的性命。“衍之,你說得沒有錯,這土豆的葉子確實是有巨毒,而且沒有解毒的良方,可它的塊莖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我敢用身家性命保證它是可以食用的,若是你不用此方法,軍中缺糧勢必會引起人心不穩,到時候再想對策可就是難上加難了。”楊凝若知道如果不把利害關係擺出來,陸雲風不會立刻做出決定。
“但是要讓士兵們吃那土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畢竟是杯弓蛇影,大家心裏難免有些畏懼。”陸雲風終是有些動搖。
“這有何難,我們可以暗渡陳滄,等到兵士們已經吃下去了,再告訴他們吃的是何物,他們沒有吃過土豆,第一次吃肯定覺得味美,所以必會問起。等到過了毒發的時間我們再告訴緣由,他們就不會再懷疑了。”楊凝若有條不紊的將道理說清楚。
“可是要怎樣才能讓他們心無顧忌,首先總得有人願意去挖,現在人人都知道這土豆是毒物。”陸雲風的思緒已經被楊凝若帶動起來。
“你有沒有過金龜子的故事?”楊凝若已經在心裏盤算好了怎麼讓這十五萬大軍吃土豆。
“這是一個什麼故事啊?”陸雲風眨著雙眼好奇的問。
“這個故事是說有一對夫妻丈夫被官兵抓了關在了城樓的房子裏,那房子隻有一扇窗戶與外界相通,若要從中救出丈夫就必須要用很粗的繩子綁住房子裏的梁上再沿著繩子爬出窗外,於是一天晚上,妻子就找了一隻金龜子,在金龜子的頭上粘了一隻螢火蟲,放在將金龜子放在對準窗口的位置,並在金龜子的尾部係了一根蠶絲,等到金龜子爬到窗戶裏麵的時候,妻子又在蠶絲的下麵結上更結實的韌絲,等到丈夫把韌絲拿到手時,妻子便往韌絲的尾部接上一根細小的繩子,就這樣,一直不斷的加粗繩子,最終憑借這隻金龜子那丈夫就逃了出來,所以我們也可以借用這金龜子的典故一用。”楊凝若一口氣說完。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讓小部分人在不知道情況的嚐試,得到他們的認可後繼而擴大範圍。”陸雲風迅速的領悟出了楊凝若所指的金龜子的含義。
“沒錯,這樣既可以消除你的疑慮和擔心又能解決目前的狀況,不是兩全齊美嗎?”
“我的凝兒真的是太聰明了,不知道這第一批吃螃蠏的人會是誰,還有這土豆是不是要由你來做啊?”陸雲風突然發現還有問題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