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離開之後的幾天沐雙凝一直愉悅地呆在家裏,她近些日子忽然喜歡上了侍養花草。雖然很快這些花草也會因為她的離開無人照料,但是看著也會很賞心悅目,滿眼望去,陽台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綠意,夾雜著幾朵小花。
除了養花弄草,其他的時間她都在看各種育兒書。因為是新手,再加上她的情況根本無法請教她人,隻能自己抱著書臨時抱佛腳。
這天,她在家裏的陽台上看書,她的正對麵正對著外麵的小路,順著小路彎彎繞繞就可以來到她公寓樓下的門口。
沐雙凝看書看累了,便抬眼看了看陽台那邊,恰巧看見有個白色的身影逐漸靠近,雖然隔得比較遠但還是可以看到來人是白遠赫。
她有些奇怪地皺皺眉頭,按理來說,他最近應該會很忙的呀,怎麼還會有時間來找她呢?
沐雙凝緩慢地走過去,想要在白遠赫按響門鈴之前開門。可惜還沒等到她穿上拖鞋走到門前,門鈴已經響起了,從傳呼機裏傳出男人的聲音:“小凝,你在家嗎?”
沐雙凝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她最近做什麼都是這樣平心靜氣的,做什麼事情都隻想著再慢一點兒,就好像提前過上了老年生活。大約還是怕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吧,不過她最近天天在家裏聽胎教音樂,倒是感覺整個人都快廢掉了,畢竟也沒有什麼人來找她。
雖然知道自己的狀態有些奇怪,過於草木皆兵了,但是她卻無力去改變。她太害怕失去這個孩子了,每一個晚上都夢到自己躺在醫院冰冷的床上,她的孩子則是被夾成一塊塊從她肚子裏被拿了出來。
每一次,她都是在冷汗淋漓中醒過來。
沐雙凝打開了門,對來人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你來啦,我最近呆在家裏都快要悶壞了,要是沒人來陪我說話,我都懷疑我自己到底還會不會說話了。”
白遠赫也對沐雙凝露出了一個很帥氣的微笑,一邊走進來一邊道:“我也是碰巧過來試一試,我還以為你最近幾天請假了去哪裏逍遙了呢。沒想到你這個勤快人兒,居然在家裏呆著,廢了那麼多天,導演那邊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換了鞋走進來,他的目光落在沐雙凝身上,眉頭微不可覺地抿了抿:“怎麼回事,憔悴成了黃花菜了都。”
沐雙凝跟導演請假用的理由是病假,再加上小助理說沐雙凝的身體是真的出了問題,所以他在拍戲的空隙愣是抽了時間過來。如今看她的模樣,臉色蒼白神情憔悴,就連身形似乎都消瘦了許多。
難不成真是病了?
平日裏若是聽到這樣的話,沐雙凝肯定會狠狠地回嗆回去。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最怕的就是別人詆毀自己的外型。可是這次沐雙凝卻是根本當作聽不到,她皺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麵露憂慮。
確實是有些消瘦了,肚子平坦得根本看不出一點孕態。最近她的胃口越來越不好,再加上精神狀態的原因所以基本上可以說一天都沒有吃什麼,孩子應該沒有吸收到足夠的養分吧?
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心神不寧,但是沐雙凝還是很遵守待客之道。她一邊鄒忌廚房一邊還是很細心地問了白遠赫:“想喝點什麼,白開水還是咖啡?”
“一杯咖啡。”對於她的反應白遠赫挑了挑眉,回了一句之後便徑自坐在了沙發上。隨手拿起沐雙凝放在桌上的雜誌看了起來,他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人。
隻是看到雜誌竟然是母嬰類的時候,他明顯愣了愣。他記得,之前沐雙凝家裏的雜誌報紙都是時裝之類的。
沐雙凝很快就端著一杯咖出來了,她把咖啡放在桌上推到了白遠赫麵前:“嚐嚐,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白遠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很滿意地放下:“小凝最近泡咖啡的技術又精進了啊,不輸給我助理泡的了。”
沐雙凝當然知道他之在取笑自己,不就是記恨之前自己給他泡了幾次黑暗料理的事情嗎?因此她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還不輸給你的助理,不喝你就走啊,在這呆著幹嘛。”
不過技術更好了,沐雙凝卻是相信不假。畢竟這些日子她一直呆在家裏,為出國的事情做準備,也就隻需要收拾幾件衣服辦張機票而已。她現在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閑在家裏,做一些別的事情。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她幾乎是一刻也不讓自己閑著,幾乎要往德藝雙馨的路上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