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辭職。”她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可是,原本想要再後退一步的白遠赫,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愣,原本已經翻起來的椅子砸在地板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隻是這聲響,此刻成為了偌大個餐廳唯一的聲音。
白遠赫看著對方,麵無表情。漸漸地臉色有了些變化,卻是一抹茫然,隨即皺眉:“你說什麼?”
他覺得,似乎是他耳朵好像出現了問題。
“我要辭職。”顧菲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遍,咬字清晰,擲地有聲。
白遠赫沉默,他微微低下頭,良久才發聲:“為什麼?”
從畢業之後開始,她就一直是他的經紀人。似乎是他的身邊有她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如今忽然聽說她要離開了,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迷茫。
顧菲也轉開頭,沒有看向他:“你不是說我是女暴龍嗎,如今我要離開,你門應該很高興。”
是你們。
不僅僅是白遠赫,還有公司裏麵被她壓榨的男男女女。如果她離開了,大概那些蠢蠢欲動的男人們就能對她手下嬌滴滴的小美人下手了,不用都懷孕七八個月了還不能抱回家。
她這個老姑婆消失了,喜大普奔。
“就因為這個?”他叫了她八年的“女暴龍”,可是這是她第一次提出來要離開。
顧菲默了默,然後幹脆地點頭:“對。”
“可以。”
這兩個字,讓兩個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白遠赫,他垂下眼睛:“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怎麼樣呢?
自此離開,怕是再也不會相見。
對於這一點,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嗬嗬,那照顧好自己。”顧菲開口,隨即聳了聳肩膀:“而且,你的婚禮我怕是不能參加了。”
婚禮?
聽到這兩個字,白遠赫抬起頭來,看著對方帶笑的眼睛:“你知道了?”
“很奇怪嗎?”顧菲眨了眨眼睛,表情自然:“這麼多年同事了,你竟然一直沒有告訴我,真是不夠意思。”
“本來想要晚點在說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提前封紅包也是好的。”白遠赫微微挑了挑眉頭,表情是熟悉的慵懶無賴。
“那可不行,”顧菲卻是搖搖頭:“我給你封了,屆時你一定不會回禮,我不是虧大發了?”
“還是這麼小氣,”白遠赫摸了摸鼻子:“你這摳門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就這模樣,怕是以後找不到男人要你。”
“這就不勞煩我們白大少擔心了,”顧菲針鋒相對:“相信離開了這個給你擦屁股的工作,我很快就能找個老公,生他個七八個孩子。”
“七八個孩子?你以為你是母豬啊!”白遠赫想當鄙夷的模樣。
顧菲一吐舌頭:“要你管。”
“既然你要走了,找好下家沒,打算去哪裏找工作?”白遠赫將椅子挪進來一些,距離是顧菲微微伸出手就能摸到了的。
兩人,似乎是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相處過了,甚至於,這麼心平氣和地聊天好像也沒有過。
老朋友似的相處,符合兩人的身份和關係,卻是意外地讓顧菲和白遠赫都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太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