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最近表現得很奇怪,它一天到晚都臥在它的小屋裏,除了吃飯、喝水,基本上不動彈。即使是我去逗它,它也愛理不理的,高冷得很。我默默地想,肯定是因為它變懶了,所以它胖了很多。
我跟奶媽打小報告,說童童越來越懶了,比我還懶,這樣下去,會變成小豬的。因為奶媽在我不肯起床的時候就是這麼恐嚇我的。
奶媽對此一笑了之,間接導致了之後的悲劇。
——一個月後——
“啊~!”
從奶媽房裏傳來奶媽的尖叫,按邏輯推論,這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因為奶媽雖然出身貧苦,但在葉府也算是呆了六年,且這六年一直陪在糖糖身邊,為她張羅一切。大戶人家的講究多,不成文的規矩也多。六年下來,王奶媽也算是耳熏目染,“見多識廣”了。以一個奶媽的身份來說,剛剛那一聲尖叫,實在是不合規矩。因此,不一會兒,院子裏的下人們都堵在了奶媽房門前。
即使大家都按捺不住好奇心,但卻無一人上前探個究竟。因為王奶媽畢竟是小小姐的奶媽,在葉府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如今她的房門緊閉,下人們也不好上前冒犯。但沒有行動,但並不代表沒有言語,尤其是這些下人們,平日裏,除了幹活,好像就隻剩下八卦了。
“哎,你說今天王奶媽是怎麼了,這可不合規矩啊!”某下人甲對此表示驚訝。
“是啊,王奶媽平日裏可是最注重規矩了。”下人乙表示疑惑。
“該不會是奶媽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了吧。”下人丙說到。
下人丁隨即反駁他:“雖然王奶媽很信這些,但你可不能這樣妄加推斷。”
下人丙不服,接著說:“王奶媽平時可沒少幹這些信神的事,每月都會有那麼幾天在燒紙錢,說不準還真是呢。”
下人甲製止了還想說什麼的下人丁,開口道:“他是新來的,有些事不知道也正常,別吵了,夫人也許要過來了。”
下人丙聽此疑惑,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他還想詢問什麼,突然有人喊到——“二夫人來了!”大家隨即噤了聲,退向一旁。
且不說王奶媽的驚叫合不合規矩,就衝她那大聲的尖叫,也驚動主子的。這不,糖糖的娘——葉宏的妾室,許巧兒,身後跟著幾個丫鬟,拉著糖糖向這邊走來了。
隻見那婦人身著一襲簡樸卻不失莊重的青衫,一頭青絲挽成簡單的環髻,額前飾以丹霞墜,於耳後下方對襟插了一對祥雲金簪,耳上點著一對白雲墜,腰間掛著一隻白荷包,除此之外,再無其它飾物。一張臉粉黛未施卻另有一番清新。雙眸清澈,倒應了外麵的傳言——葉府的二夫人,與世無爭,無欲無求,沒有那覬覦家產的野心。
許巧兒款款走來,看見圍著的一大堆仆人,她自然是聽見了他們的議論,但臉上沒有半分波動,腳步也未止。王奶媽的這些舉動她也知道,但因為無傷大雅,她也未因此說什麼。雖然她不在意這些,但也不會讓外人有嚼舌根的機會,她即使不怎麼管葉府的事,但也不會讓有心之人暗中作梗。況且,王奶媽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這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希望她早日看開吧。思緒未停,腳步也不停,許巧兒已戰在王奶媽門前。
“是兒,把門打開。”許巧兒停在奶媽門前。
“是,夫人。”被喚的丫鬟——是兒從許巧兒身後走出,答了一聲後踏上台階,欲推門,門卻自發開了。是兒愣了愣,看見來人是王奶媽,便退了下去,重新戰回許巧兒身後。
“奶媽,奶媽。”未等王奶媽開口,我已掙脫娘親的手,朝她撲去。
“哎,糖糖,小心點!”娘親和奶媽一齊高呼。
奶媽門前的台階我已踏過千百遍,即使閉上眼也不會摔倒,理所當然,我順利撲到了奶媽懷中,抬頭,問出了在場眾人都想問的問題:“奶媽,你剛剛為什麼喊那麼大聲啊?”
奶媽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娘親,欲言又止。
“無妨,你說吧。”娘親洞悉了她的意思,開口道。
“童童,她,她在我床上分娩了……”奶媽吞吞吐吐地說。
此話一出,院落裏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娘親顯然也處於震驚之中,呆愣著,隻有我一個人雲裏霧裏的——“奶媽,童童她怎麼了,分娩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