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終於現世了……思念、愛戀……雙色正枝花卉……原來竟是如此……令人傷感……(烏衡)
“雲潭,與娘說實話,你此次天墉城一行,究竟遇到、看到、聽到甚麼?”恒姨端著一杯花茶,輕吹著麵上的菊花瓣問道。
孟雲潭隻是搖了搖頭。
“我的孩兒我清楚,你今日看似如常,與雲溪對話間,多有試探,因何如此?”恒姨蹙眉問道。
“娘,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聽到甚麼、看到甚麼。”孟雲潭歎氣道:“心中頗多疑慮,又不便詢問。”
恒姨低頭想了一會兒,低低問道:“可是在天墉城見到了甚麼特別之人?”
孟雲潭點頭道:“我誤入天墉城後山禁地,見到一男一女,十七八歲年紀,宛若兄妹一般,形狀親昵,似是情侶。”
“天墉城對男女****之事並無禁令,情侶亦無不妥。你因何疑慮?”
“遠遠聽得隻言片語……”孟雲潭困惑的搖搖頭:“又不似情侶……我聽那少年喚那少女……師叔……”
“修仙之地,有半仙之人不足為奇,不能以形貌論長幼、輩分,這也無甚奇怪。”恒姨沉吟片刻,突地抬頭看定孟雲潭,驚異問道:“依你看來,難道竟是師徒禁斷之戀?這卻不妙的緊,恐又成悲劇,難免慘淡收場。”
“卻又不像,雖說親昵,倒更似母子一般。”孟雲潭卻歎氣,又搖頭道:“這已是奇了,卻又有更古怪的……我聽那少年說甚麼‘師父是不願中皇幽穀來人見到我,怕那位師叔知道你我之事,怕那位師叔知道我的存在’等語。”
“哦?不欲人知曉他二人之事,不欲人知曉那少年的存在?又不欲你見到那少年……果然古怪……”恒姨聞言亦是滿麵狐疑。
“最奇怪的是,那少年形容居然有七分與哥相似!”
恒姨聞言驚得自椅上直直站起來:“甚麼?形容居然有七分相似!”
孟雲潭點頭道:“至少七分!我乍一見到,仿佛當年環春坪初見我哥一般!”
恒姨將茶盞置於桌上,在地上走來走去,沉吟不語。
“那少女卻道:‘他不容易……我也不舍得他為難……或者牽念太多……’。我總覺得他們口中的‘他’‘那位師叔’就是哥!”孟雲潭蹙眉道。
“那少女是何形容?”恒姨突地轉身看定孟雲潭,嚴肅問道。
“這也是古怪,我看得清那少年,卻看不清那少女模樣,隻是隱隱覺得衰弱無比,整個人蒼白得嚇人!幾無人氣!似乎……似乎……有些不妥……”
恒姨蹙著眉,掐指算來,足足半個時辰。
孟雲潭不敢插話打擾,隻在旁靜靜看著候著。
恒姨麵上突地現出悲戚之色,把孟雲潭嚇了一跳。
卻聽恒姨悲聲自語道:“……終於現世了……六月雪……”
“六月雪?……怎麼母親也知道六月雪?我這一路回來時並沒有施展法術,一路慢慢走來,聽到很多六月雪的事情,不知與天墉城後山少年男女又有何關聯?”孟雲潭瞪大眼,詫異問道。
恒姨吃驚不小:“六月雪?江湖上亦有六月雪?細細說與我聽!”
“回來一路上,聽聞近二十年來,江湖上出了個劍俠,出現之時每每乘風踏雪,那雪卻是六月雪花瓣,故而江湖人將其喚作‘六月雪’,亦正亦邪,十分了得。據說是個彈琴的女子,禦使一對喚作‘冰魄’的纖薄紫紅色短劍,劍術十分高妙,襄助道友,斬妖除魔,頗有俠名,隻是手段狠辣殘酷,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