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彬、遊梅的夫妻店
陳貴彬和他的妻子遊梅開的夫妻店——“紅提園餐館”就在雙黃路寬闊的大道旁。
車停進綠樹四合的小院壩,一邊是餐廳一邊是長廊。信步走向長廊,兩邊是九畝多的紅提園,餐館與紅提園渾然一體。客人們在園中挑選好紅提之後,又可以在這充滿鄉土氣息的餐廳中大快朵頤。
上午十點過,長廊裏已經坐了幾桌茶客。談生意的、辦公事的、吹殼子的,各不相擾。趁餐廳還沒有開始上客,筆者跟陳貴彬擺起了龍門陣。
開始與陳貴彬接觸,覺得他屬於那種和和氣氣、不擅長言辭,甚至有點靦腆的男人,多打幾次交道後,發覺他的心中很有激情,語言表達也很流暢。
一開口,他就坦誠地算了個賬。去年,光是紅提就收入大約五萬元,加上餐廳的收入十幾萬元,總收入是二十多萬元。日子是越過越好了。想起15年前,因為繳不起4.5元的學雜費,初中都沒有上完就輟學了,就像做夢一樣。
陳貴彬是永安鎮白果村5社人。1970年出生,在兄弟姊妹中排行老二。以前家裏窮,上小學五年級時就學編竹簸箕賣錢,也不怕手指頭被竹篾割出一條條的血路子。竹簸箕賣七角錢一個,賣下的錢積攢起來繳學費。家裏也不怎麼支持他讀書,希望他早點兒找個謀生的出路。1982年小學畢業,父親晚上刮竹絨賣錢供他上中學。每天晚上,父親就在昏黃的燈下,用利刀在竹子上刨,刨出的竹絨據說是一種中藥,值幾分錢一斤。父親那樣勤扒苦做,一上學,要交4.5元的學雜費都拿得很艱難。他不想再讀書了。
18歲那年,他到海南一位遠房長輩的農場打了兩年工,學會了開拖拉機、放鴨子、養魚等。在農場養鴨子時,因為不懂養殖的知識,用發黴的玉米拌飼料喂鴨子,一千多隻三四斤重的鴨子死了一大半。這次失敗沉重地打擊了陳貴彬,他再也不想在海南待下去了。
回到永安的陳貴彬還是喂起了鴨子,同時賣起了鴨飼料。他做得很起勁,因為他開始耍女朋友了。
女朋友叫遊梅,是個外表秀氣,做事潑辣的姑娘。他倆起早貪黑買原材料,拌飼料供給養鴨子的農戶,自己也喂鴨子。拌飼料拌出了真感情,1994年,兩人結了婚。小兩口一合計,覺得搞養殖業風險大,又賺不到多少錢,就用結婚時父母給的1200元錢,加上兩人養鴨子、賣飼料賺的一點兒錢,在傅家的曬壩蓋起了新房子。
雖然那時他家的門前是條塵土飛揚的公路,闖過海南做過生意的陳貴彬朦朦朧朧地感覺到,房子修在路邊會有更多的商機。至於將來到底能在路邊賣些什麼東西,他想都沒想過。
2000年,徐安方書記動員大家種紅提,陳貴彬第一個報名參加。他把靠近公路的1.5畝地全部種上了紅提,但當時自己一共隻有600元,苗子要2000元,他還找別人借了錢。2002年葡萄成熟後,果王公司按照協議來收購陳貴彬的紅提。他們把紅提分成兩等,差的兩元一斤,好一點的4.2元一斤。
陳貴彬滿以為自己的紅提個大色鮮,明顯比別人的好,但收果的人好像視而不見,硬是把他送來的大部分紅提扒拉到兩元一斤那一堆。平時一貫好脾氣的陳貴彬急了,手一揮說,不賣了!
收果人訕笑著,看著眼前這位憨厚的農民說,你自己賣噻,我還不想收了呢。潛台詞是:老子不收購,你那紅提就隻有爛在地裏。
這一逼,真逼得陳貴彬成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