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喂——”,淩寒從掛鉤上摘下一柄雨傘,再望向門外時,顧暖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雨幕中。
“什麼事那麼急?”淩寒收好雨傘,重新坐到椅子上,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看了看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眸中一絲柔光劃過。
“喂?”
“......”
“想”。
“......”。
“過一段時間回去看你。”
“......”。
“乖”。
......
顧暖抱緊雙臂,為了不讓自己在半路上昏過去,一口一口咬在胳膊上,用強烈的痛覺來刺激自己的神經,努力保持清醒。
當她打車回到原始部落時,渾身乏力,已經虛脫,一下車便倒在門口,在暈過去之前,她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麵前,一雙長臂將她緊緊抱起,溫暖的懷抱讓她安心......
半睡半醒間,有人溫柔的給她脫了衣服,換了幹淨的睡衣,一股熟悉的煙味充斥在鼻息間,大麻的成分讓她精神振奮。
她抬起眼眸,望著眼前俊朗的男人,虛弱的喚道:“黑子?”
“嗯?”黑子在她麵前蹲下,清冷的眸中倒映著她虛弱的樣子,隻有她才能勾動他的心弦,讓他麵癱似的臉上出現疑似緊張的神情。
“我要戒毒。”顧暖聲音很低,卻又很堅決,她已經重新遇到了淩寒,曾經的她是淩寒心中純潔無暇的小公主,她不想讓他心目中的顧暖被玷汙,盡管,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她。
黑子沉默半晌,凝目望著她,良久,吐出一個字:“好。”
“我就知道,你什麼都支持我。”顧暖緊緊握著黑子的手,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笑意和感激。
黑子清朗的眸子劃過一抹苦澀,自從她把他從亡命之徒手中救下的那一刻,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天,他的神,她不知道,當他看著她紙醉金迷,揮霍生命的時候有多痛心,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
她用麻醉自己去解脫內心的痛苦,總比痛的活不下去的強,活著,就好。
顧暖接過煙卷,掐滅,仰躺在床上,對黑子說:“我的毒癮還不大,戒起來應該不會太難,黑子,拿根繩子捆住我,無論我多難受,都不要放開我。”
黑子去儲藏室找繩子,細的,怕勒著她的胳膊,粗的怕捆不結實,挑來挑去,選了一根指頭粗細的,先在自己胳膊上試了試,然後走出來。
毒癮發作的時候,渾身如萬蟻啃齧,每一寸骨頭裏都癢痛難擋,顧暖狠狠的咬著唇,咬出一個個血色的牙印。
黑子眼波顫了顫,找了一塊幹淨的帕子塞進她的嘴裏,再這麼下去,她的舌頭都會被咬掉。
顧暖緊緊閉著眼,鼻腔癢癢的,既想打哈欠,又想打噴嚏,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鼻涕眼淚一起流,因為虛弱,滿頭大汗,隨著與體內毒性的抗衡,她的力氣流逝很快,漸漸有些虛脫、意識喪失、全身酸軟,陷入昏迷中......
清晨的時候,毒癮終於扛了過去,顧暖醒來時,發現自己的睡衣已經被換過了,此時躺在床上,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