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治療,據說可以在人的睡夢中挖掘人內心深處被遺忘的東西,如果淩寒真的是選擇性失憶,這種方法能幫助他找到得病的根源。
顧暖一臉期待的望向淩寒,沒想到,他“騰”的站起來,很堅決的說道:“不想,我不想接受催眠治療,過去的記憶對我來說沒什麼,醫生,我們這就告辭了。”
說完,轉身便往外走。他不可能接受催眠,因為他的心中藏著許多秘密,許多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如果被催眠了,就一切都完了。
“站住。”顧暖又驚又怒,驚的是,他居然說過去的記憶對他來說沒什麼,也是,早該想到的,淩寒對現在的她那麼抵觸反感,又怎麼願意想起過去和她有關的一切?
怒的是他居然不征求她的意見,直接做了決定,難道不知道她對這次治療有多期待嗎?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淩寒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往外走,顧暖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後拽:“我說讓你站住,沒聽到嗎?”
“放開我。”淩寒狠狠一甩,將顧暖甩向一邊,盡管她身手不凡,但男人和女人天生在體力上就懸殊很大,這麼全力一甩,她沒有摔倒也全靠身手敏捷。
她麵露難堪的看了眼醫生,眼睜睜的看著淩寒走出去,一咬牙,回頭走到王醫生麵前,為難的問:“醫生,真的隻有催眠才能找到病因嗎?”
王醫生點點頭,從抽屜裏取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顧小姐,這是我導師的名片,他是治療失憶的專家,世界聞名,如果有時間,你可以找他試試,也許有其他辦法也說不定。”
顧暖咬著唇,為難的說:“可是他不願意,如果病人不配合,那肯定是不能催眠的,那樣豈不是永遠都治不好了?”
王醫生想了想,安慰道:“也不能這樣說,催眠是需要病人配合,但如果在特定條件下,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將其催眠,也是有可能的,隻是,我不擅長此道,顧小姐最好是找我的導師試試。”
顧暖眼前一亮,激動的點點頭:“謝謝,醫生,真的很謝謝您。”
從醫院出來後,淩寒已經失去了蹤影,黑子站在醫院外麵,手下已經另外送來一輛車,看到顧暖出來,黑子走上前,關心的問:“怎麼樣?”
“他不願接受催眠,走了。黑子,你看到他去哪個方向了嗎?”顧暖揉著鬢角,神情疲倦,這樣的關係,真的讓她的心很累。
黑子點點頭。
上了車,兩人一路往南,果然在城外的小河邊看到了並肩立在那裏的夏雪和淩寒,淩寒側臉望著夏雪,目光柔和,夏雪也不似上次那般歇斯底裏,可能把誤會解釋清楚了,總之,兩人站在那裏,很和諧,看樣子,氣氛不錯。
聊著聊著,夏雪忽然勾上淩寒的脖子,踮著腳尖吻過去,淩寒竟然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
顧暖冷笑著拔出槍,對著天空鳴槍,連著十幾聲,落在附近樹梢上的小鳥撲簌簌的驚飛,也驚醒了正要溫存的淩寒和夏雪。
淩寒和夏雪同時轉過頭,看到了斜倚在一輛凱迪拉克身側的顧暖,她手中拎著槍,嘴邊噙著一抹虛幻飄渺的笑,慵懶的神情,優雅的神態,看著明明是天使,眼底卻盈滿肅殺的狠絕。
夏雪一驚,飛速從腰間拔出槍,淩寒卻搶先一步擋在她的麵前,焦急的對她說:“你快走。”
夏雪倔強的仰著頭,急切的拒絕:“我不走,我要和你同進同退。”
淩寒俊臉滿是焦急,衝她怒吼:“我讓你走,快走。”
夏雪哭出來:“不,我不走。”
“啪啪啪......”顧暖嘴角依舊噙著笑,眼底卻幽深不見底:“真是感人肺腑,郎情妾意啊,不過,我不喜歡。”
她斂去笑容,從地上摘了一朵花,然後緩緩揉爛,任花瓣四處紛飛:“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好人,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說話算數,寒,你不聽話哦,那我隻好對這位夏小姐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四周忽然湧出鬼魅似的幾道黑影,都是身體矯健如豹的彪形大漢,臉上戴著一個眼罩,下麵露出的部分畫著油彩,仿佛彩色的花豹。
“神豹!”夏雪一聲驚呼,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指著顧暖艱難的說:“你是毒仙子!”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顧暖慵懶一笑,輕輕的歎了口氣,狀似無奈的說:“真是麻煩呢,本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卻總是有這些討厭的蟲子飛來飛去,豹兒們,這位夏警官細皮嫩肉,想必你們是喜歡的,送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