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知道她說的沒心情是什麼意思,她沒心情,他也沒心情,不過,也難怪她會這麼說,因為,自從兩個人捅破那層窗戶紙,糾纏在一起後,不知是因為放縱還是報複,他幾乎夜夜都瘋了似的糾纏她,仿佛隻有近乎虐待般變態的對待她,才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夜夜如此,也就成了習慣,沒有她睡在身旁,他還真是不習慣。
他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回到臥室,打開臥室的窗戶,點上一支煙,最近,他學會了抽煙,原本厭惡的香煙味在這寂靜的夜裏繚繞在空中,竟然莫名的讓他有些放鬆。
怪不得有煙癮的人都喜歡在疲累後抽上一支,的確紓解情緒,緩解疲勞,壞習慣真的很好養成,譬如抽煙,又譬如沉迷於顧暖,女人似毒,顧暖是劇毒中的翹首,讓他毒入骨髓,不好戒掉。
不過,再難戒也得戒。
淩寒驀地掐滅香煙,眼神中的迷茫消失不見,彷徨無措仿佛從來沒有屬於過他,瞧,這就是掌控自己的力量,隻要他願意,什麼都可以做到。
顧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拉開抽屜,裏麵放著過去吸過的那種毒品,植物性的,染上這種毒癮,隻要有毅力就可以戒掉。
她把那包毒品放到鼻下,輕輕的嗅了嗅,回味了一下吸毒時愜意的感覺,掏出打火機,橙黃色的火苗在空氣中跳躍,一簇一簇閃爍在她墨色的瞳孔中,隻要讓這火苗點燃毒品,她就可以再次感受那種愜意,全身舒緩放鬆的愜意。
她關了打火機,唇角逸出一抹冷笑,這個世上,還沒有她過不了的坎兒,今日為她而死的兄弟們,她記住了,他日報仇雪恨後,定用仇人的血灑遍他們的墓碑,祭奠他們們年輕的英靈。
她打開窗戶,一甩手,那包毒品飛到半空中,緊接著,槍聲響了,正中那包急速墜落的毒品,瞬間,粉末爆裂,四散開來......
淩寒熄滅了煙,正要躺到床上,忽然聽到書房那邊的槍聲,恐慌先於理智席卷大腦,他“嗖”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書房門前,用力推了推,沒有推開,後退一步,舉起腳,狠命一踹,結實的防盜門被踹開了,因為力道大,門與牆麵發出劇烈的碰撞聲“轟——”。
牆壁上的膩子粉被震落,“撲簌簌”掉下幾塊,空氣中蕩起白色的粉塵,粉塵還未落下,淩寒已經衝了進去,驚慌失措的大喊:“顧暖,顧暖——”。
窗戶開著,夜色漆黑,冷風習習,吹拂進來,淩寒把頭探向窗外,想要搜尋顧暖的身影,可惜樹蔭遮蔽,斑駁難辨,真的什麼都看不見。
“顧暖——”,那一瞬間,他覺得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不能思考,難以思考,動作先於思想,還沒等他回過神兒來,身體已經竄到門口,想要衝下樓搜尋她的下落。
這一刻,他隻知道,不能讓她死,他要她活著,盡管她不堪,盡管她劣跡斑斑,他也不想讓她死。
門被踢開的瞬間,天生的警覺性讓顧暖手握槍支躲到了窗簾後麵,若不是看到來人是淩寒,說不定,這一槍便射了過去。
自重逢以來,她還從沒在淩寒臉上看到過驚慌失措的表情,素來鎮定的他,素來泰山壓頂而不變色的他,竟然慌亂了,這一刻,她的心裏十分滿足。
“淩寒。”顧暖從窗簾後麵出來,用力從後麵抱住了淩寒的腰,把臉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輕聲說道:“我沒事。”
“顧暖。”淩寒身體一僵,轉過身,將顧暖狠狠的抱在懷中,熱吻懲罰似的落下來,啃齧輾轉。
顧暖熱烈的回應著,在情事上,他素來是霸道的,掠奪的,以欲望為主,隻有今天,帶入了自己的情感,讓她感覺到了他的熱情,她喜歡這種水乳交融的感覺。
淩寒迫切的吻著她,從紅唇,到耳垂,再到玉頸,欲望如開閘的洪水,收發不及,傾瀉而出,迅猛的讓他毫無準備。
一場投入全部熱情的情事讓她心滿意足,小貓似的靠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沉沉睡去,如果不是今晚的一個意外,她還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現在,她可以確定,雖然他沒有回憶起過去,但在他心中,也絕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對她的感情是矛盾的,複雜的,但隻要有感情,她就有信心,通過漫長歲月的考驗,一步步感化他,打動他,重新拾回過去那樣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