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麻煩您了。”曉曉對王林的善意並不十分在意，但還是心懷感激。
“麻煩您了，王叔。”郭瀟和林旭在剛剛那檔口，和王林已經熟悉起來了，這會說話的口氣也透著熟稔。
“不麻煩，多大點兒事兒啊！就當我今天不小心把曉曉撞翻了的賠罪好了，咱也算不撞不相識，哈哈……”王林笑起來，“好啦，不說了，占了人家的解石機，還是快點完事兒才對！”
王林說著就轉過身來問站在他右側的曉曉，“丫頭，怎麼切？”王林在這一行業算浸淫了十多年，解石的時候，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這毛料的解法，都是按規矩讓主人定，哪怕今天這毛料的主人隻是一個看著十歲都不到的孩子。
聽王林這樣問，曉曉仔細觀察起了這塊毛料。毛料本身不算大，可能也比不上這院子裏的其他毛料漂亮，但是透過薄薄的表皮層，裏麵滿滿的都是一汪綠色，隻是這綠色到毛料的中間位置卻不繼續延伸了，中間隔著一段白花花的石頭，再過去，卻又有一層綠色，隻是這層綠色卻不似前頭的這些多，像是隻薄薄的一層皮罷了。
“叔叔，您先從這中間切，就像在切西光一樣，噗通一切二，您拿著也好切一點。”曉曉說著，就從自家小舅手裏接過一隻油性筆，給毛料畫上線。歪歪扭扭的，倒真像一個孩子的手筆。
“哈哈，切西瓜，小丫頭，祝你能切出好東西來！”旁邊有個大叔仿佛被逗笑了，當即就和他右手邊的另一個大叔笑了起來，當然，也不免送上了幾句吉祥話。畢竟，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運氣，能借個吉言也不錯。
沒有受周圍環境的影響，王林小心翼翼的沿著曉曉畫的線切了一刀。解石多了，不管毛料成色如何，對於這個從事了幾乎半輩子的事業來說，一碰到解石機，王林就下意識地謹慎。
解石機一開啟，伴著機器的噪聲，整個院子頓時安靜下來，雖然隻是一塊不怎麼被看好的毛料，但是解石的當口，別人也不會去觸黴頭。
“哇，出綠啦！”
“綠汪汪的呢！小姑娘好福氣。”旁邊的人發出一聲驚歎。
曉曉畫的線剛好能讓石頭下半部分薄薄的綠色漏出來，但又分辨不出這綠到底延伸到哪裏。
看到這一半出綠的毛料，王林想也沒想地把出綠的那塊架到機器上。
“接下來怎麼切？”王林架好那半塊毛料，問曉曉。
“不切這塊，切另一塊。而且不要切，要慢慢地摸出來，曉曉想看看石頭得裏麵是什麼樣的，研究一下。那塊出綠的我就不開出來了。媽媽說過，見好就收。這塊都出綠了，我再把它衣服剝光了，多可憐啊，不切它了。切另一塊啦。”曉曉說著，又撒嬌似得拉拉小舅的衣角，“好不好嘛，小舅。”
“好啊，曉曉自己買的，曉曉自己做主。”林旭無所謂，出綠也好，不出綠也罷，那都是曉曉的，她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聽到林旭這麼說，郭簫心裏轉過幾念，不過倒也沒說什麼，畢竟，如果自己有個外甥女，也會這麼疼她的吧。
王林順著曉曉的意思，把另一半的料子架到機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