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盈盈跪下,寬大的尾擺順勢鋪於漢白玉地板上,綻放成一朵華美的牡丹花。
“臣女容錦年拜見太後,祝太後長樂未央。”
“臣女榮素華拜見太後,願太後一世無憂。”
“平身罷。”
“謝太後。”
朝太後行了一個大禮後,容錦年和容素華才一一向皇後和各位貴妃見禮。
進退得體,端莊大方,每一個動作皆是分毫不差,就如同在宮中生活了多年的模樣。
容素華看見其旁貴妃眼中的讚許,眼中皆是驕傲。
她從小時起便日日練習宮廷禮儀,每一步,每一句,皆是受了最好的教導,就連皇宮中最嚴厲的嬤嬤都對她的宮廷禮儀加以讚賞。
這樣的她,也隻有她有這樣的資格成為太子妃,成為他夜天祺的妻子,同他一同執手看江山,白頭與共,笑傲天下。
“年兒今年芳齡幾何。”女子的聲音仿佛天生帶著妖媚,連出口,都帶著魅惑。
容錦年微微福身,應道“回皇後,今年剛剛及笄。”
皇後的眼中帶著笑意,換了張嚴肅的麵孔,假意斥責“怎麼本宮離家不過幾年,竟是連我這個姑姑都不認了麼?”
在容錦年的記憶裏對這個姑姑的確沒有太多印象,容錦年五歲時她便進了宮,隻是模糊記得,她經常從宮中賞賜些華美的衣衫物件給容錦年,隻不過,這些好東西,可一樣都沒有落到過容錦年手裏,而是全進了柳如煙和容素華的口袋裏。
這一時問話,讓容錦年愣了愣,沒有作答。
倒是容素華弱弱的一聲,讓容錦年掉了幾層雞皮疙瘩“姑姑,幾年未見,素華很是想念姑姑。”
“哦。”容苑拖長了尾音,鏤金菱花嵌翡翠粒護甲緩緩撫上華美的宮裝,嘴角笑容帶著嘲諷“我原以為是素華討厭我呢,要不然當初娘親怎會那般算計姑姑呢。”
女子雙眸凝了冷意,看著高台下的女子如是說道。
容素華一時噤了聲,當初皇帝看上了容苑,可容苑卻與相國之子私定終身。
容苑畢竟是容向天一母同胞的妹妹,本來打算放了她,可柳如煙為了討好皇帝,在容苑準備私奔的當天在她的餐食裏下了金意丹,讓她同皇帝發生了關係,無可奈何,隻能踏入深宮!
而也因為此事,容向天在朝中地位更加穩固,而柳如煙也從小妾一躍到平妻之位。
這件事,不僅是她容苑的死穴,也是他皇帝的汙點。
所以縱然她恨,卻不能露出一分半點,隻能含著著恨意在深宮之中度過淒淒十年。
“你便是素華,的確如傳言那般天姿國色啊。”
惠妃聲音溫潤,如春風拂過一汪清泉,讓人身心舒服。
容素華恢複了平日的笑顏,謙卑的蹲身行禮“謝娘娘讚賞。”
“好了,哀家也累了,今日就先下去吧。”太後素手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疲倦的模樣,打斷了皇後剛要出口的話語。
眾嬪妃見狀自是不敢再多言討了沒趣,皆起身跪拜,緩緩退下“太後早歇。”
本來惠妃出言相助容素華隻是為了和皇後作對,而這卻讓多心的容素華認為是對自己兒媳的關懷,就連走出未央宮時嘴角始終洋溢著笑容。
氣勢高傲的仿佛如同自己已經成了太子妃,對著容錦年也不屑偽裝了。一路之上多次對容錦年言語相激。
“若不想給你惠妃留下個尖酸刻薄的印象,就繼續吧。”
容錦年未轉身,冷冷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讓她頓時閉了嘴。
宮門之外是碧藍的天空,悠悠飄著幾朵彩雲,容錦年看著車馬前靜立的侍女,緩緩說道“你先回去,我有事還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