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幹嘛現在才拿出來,是不是想等我們死了,然後再體現你杜神醫高超的醫術啊。”
杜子易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帶著欠扁的笑容望向了容錦年的方向,聲音之中滿是得意,容錦年覺得要不是她現在受人恩惠,定會一掌把杜子易給打殘:“這就是報當日你毒啞我的仇了,本想不管你們的,可我杜子易啊···”男子說話間收起了折扇,指著自己的心房處,說的痛心疾首!
“就是心太軟,心太軟啊。”
“杜子易啊,你過來。”一旁的賈元祁朝男子招了招手,依舊是那般純良無害的模樣,杜子易帶著笑容緩緩走近,還以為賈元祁要誇他又善良又足智多謀,誰料到剛剛走近,就被賈元祁一掌打到了肩上:“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你也算計,還有沒有人性。”
司文看見這副場景,絲毫沒有顧忌的大笑出來,雖然完全沒有貴女笑不露齒的禮儀,但放在她身上,卻十分的相得益彰,讓人舒心,可神色之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卻還是被容錦年撲捉到了!
那樣的落寞,容錦年並不陌生,是孤單,是寂寞,是渴望,渴望友誼。司文出生宮廷,母親是一國皇後,可在生司文那一年因為身子本就柔弱,再加上生下來司文,所以不過幾年便去世了!
北宇皇帝與妻子伉儷情深,司文母親死後,北宇皇再未立後,空設後位,將滿腔熱情投身於北宇國的建立,也將對妻子的寵愛百倍的回報到他們女兒的身上!
也正因為如此,司文從小便沒有什麼真心的朋友,接近她的,或許為錢,或許為權,卻獨獨沒有一個人是為了她,或許有吧,可長大後那人卻對她越發疏遠,如同陌路人一般,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讓她寂寥,所以更加渴望與容錦年成為朋友。
容錦年淡淡望了一眼,隻冷冷吐出一句話“不要浪費時間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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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百草丹神奇的解毒功能,容錦年和賈元祁也很快速的恢複,蘆葦林四麵臨水,比剛剛進來時現在的水地明顯的更多,處處水窪,還有著平靜的河流,一動不動,像蟄伏的危機。
容錦年轉身看了看越走越慢的司文,此時臉色蒼白,早沒了剛進來時的開朗活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貝齒已將殷紅的朱唇咬的煞白,像是在隱忍這些什麼。
女子的指甲鑲嵌進了血肉之中,可她還是繼續前進著腳步,沒有人知道她對水的恐懼,就如同預見死亡般的可怖,讓她膽戰心驚。
“休息一會兒吧。”容錦年頓住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幽幽說道。
司文抬起了頭,望著容錦年一襲白衣的背影,扯出了一個笑容,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冰冷無情的。
停駐的地方是一處幹涸的地方,周圍是茂密的蘆葦,將四麵湖水全然掩蓋。杜子易轉身朝女子走去,看著司文蒼白的臉色,皺起了眉頭,他一眼便可看出,眼前女子的病症是從小落下的陰影,非藥物可解,就算是神醫聖手的他也半點奈何不得的。
可在這四麵臨水的蘆葦林,若是不看見水,又怎能完成任務呢?他的困擾司文自然也知道,皇家之人仿佛生來就有一股子的驕傲和倔性,她們從來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死穴和接受別人的憐憫,司文,亦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