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銘曜拉著容錦年的臂彎,將女子拉回到身旁。方才說出口的話,想必容錦年也能明白他的用意。隨後三人,便坐在罌粟身旁的一塊巨石上,靜靜地等候著。
容錦年時不時的望著閉眸而坐的女子,神色中的擔心不言而喻。
“錦年,會沒事的……”夜銘曜讓女子靠在自己的肩頭上,望著遠處夜空中的景象,以及身下火靈城的萬家燈火。男子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的內心是幸福的。
若是沒有一旁坐在巨石上的鷹,想必夜銘曜的心情還能美上那麼一大截。
時間隨著夜色的變淺,緩緩的流淌著。不知不覺中,東方的紅日漸漸露出,一縷縷紅霞夾雜著清晨特有的暖意,照耀在容錦年幾人身上。聚集一晚的血霧,也在此時日光劃破黑暗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氣息波動,從罌粟周身散發開來。隨後,女子好似特別痛苦一般,閉眼吟痛著。容錦年立馬從巨石上站了起來,萬分緊張的跑到罌粟身前。
“粟兒,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哪裏疼?”
可回應容錦年的,卻是徐徐清風,以及清晨的鳥鳴。
“錦年,你要相信罌粟,她會沒事的!”夜銘曜出言安慰著,可眼神中的疑惑卻在此時出賣了男子。一旁沉默不語的鷹,除了用雙眸緊緊的盯著罌粟外,再無其他辦法。
一時間,幾人所在的空間好似被靈氣填滿了,除了寂靜與壓抑,再無任何感覺。就在這般沉悶的氣憤中,容錦年三人一等便是半日。
刺眼的日光,懸掛在天空之上,如同滾燙的火球般,灼烤著這片大地。容錦年撐起一道靈氣屏障,為罌粟遮擋著頭頂上毒辣的太陽。
罌粟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不一會兒時間,女子額頭處便生出了細密的汗珠。就連一旁為其撐起靈氣屏障的容錦年,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女子身上的痛楚。
隨著氣息越來越強烈,罌粟的眉眼突然睜了開來。一雙血紅色的雙瞳,比之從前還要殷紅幾分。其中散發出來的殺戮氣息,竟真的有幾分主宰世間的威壓。隻是這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當容錦年再仔細感受的時候,已然找不到方才的那種感覺了。
“粟兒怎麼樣了……”罌粟依舊盤腿而坐,任由容錦年的手,在其眉眼前搖晃著。隻是前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此,你時卻是漸漸穩定了下來。唯獨罌粟的眼眸,卻依舊血紅如初。雙瞳中的狂暴與冷厲,竟在這一刻完美的融合了。一種隻有經常殺戮的人才能感覺到的暴虐之意,此刻正時隱時現的在這片空間內飄蕩著。
容錦年望著身前並無多少反應的罌粟,當即便準備伸手去推女子的身子。誰知,就在此時,夜銘曜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錦年,晉升之時最切記的便是不可觸碰晉級之人,不然後果是誰都無法想象的……”聽到這話,容錦年甚是尷尬的走到一旁。無奈之餘,隻好瞪了瞪一臉平淡的夜銘曜,心中思量著該如何讓男子吃虧!
隨後的一段時間內,罌粟便如剛剛那副模樣般,靜靜的坐在原地。睜開的眼眸,也並未有其他的神采,就連眨眼都沒有出現過。
鷹不得不佩服自己,居然還能發現女子沒有眨眼,而且這一盯便是如此之久。男子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眼眸,口中不知在嘟囔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