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屑的冷笑一聲,“我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裏清楚不是嗎?當初去老三家裏的時候村裏還有人看見了,我不願意你非得要去,硬是拉著我不是嗎?”
周圍有人聽到這話就開口了,”沒錯,是這樣子的,我當時碰到了以為她們姑嫂吵架,還勸了幾句,後來就看到她們去了達子家。“
這話一出,大家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王氏說的是真的。
王氏接著說:“到了三哥家,他們家沒人,那天三嫂的娘家大哥過生辰,一家人去走親戚了,他們家門口有一小鍋鹵湯沒有收回去,你看到了就起了心思,非要偷不是嗎?”
嚴氏站起來指著王氏的鼻子說:“別說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敢說你不想要偷?你敢說你嫉妒韓福達家裏賺錢?”
王氏苦笑一聲,“說不嫉妒是假的,問問這韓家村的人誰不嫉妒,在玩偶廠辦起來之前,村裏就隻有三哥一家賺錢,誰不心裏嫉妒?本來大家都是一樣的,他們家還是最窮的,可是突然間他們家就蓋了新房,穿的也是細棉布,吃的也是白米細麵的,就跟鎮子上的有錢人家的生活一樣,村裏有誰不嫉妒,不眼紅?那段時間他們家隻要有風吹草動,大家就都盯著,還不是希望他們家倒黴?”
王氏的一番話說的周圍人都有些臉紅,那個時候大家確實都是那樣子想的,每次看到韓福達家的新房,心裏就酸的不行。
方燦燦跟韓福達其實都明白,王氏說出來他們也沒有感覺,因為那個時候就是那樣子的,鬧鬧出去都能被人給抓著指指點點的,可見人心嫉妒的時候有多醜陋。
王氏接著說:“可就算是嫉妒又能怎麼樣?三哥家還是過自己的日子一點兒也沒有受影響不是嗎?我是嫉妒,可是我也隻能是自己心裏不舒服,自己酸而已,就跟村裏的所有人一樣,但是你不一樣,你看到了那鍋鹵湯就攛掇我去偷,我不願意你就指著鼻子罵我沒出息。”
“這事是真的,我路過的時候看到過,嚴氏卻是是在罵王氏,隻是我不知道是因為偷鹵湯這件事。”村裏有看見過的又開口說。
王氏苦笑一聲,“嫂子你是聰明的,看我不願意罵我之後就開始畫餅,什麼我們也能去賣鹵味賺錢,有了錢孩子們就能吃好的,穿好的,也能去學堂,我是一個母親,我也想給自己孩子好的條件不是嗎?也想讓他們將來有出息,所以我就心動了,這是我錯的我承認,我動手偷了鹵湯我承認。”
聽到這裏村裏人都是唏噓不已,大家都能理解,村裏人窮,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受窮,可是現實總是壓得他們沒有辦法。
王氏為了自己的孩子他們都能理解,可是偷鹵湯就是不對的,這一點兒大家還是有清醒的。
隻是這王氏是從犯,最主要的還是嚴氏才對,大家都不屑的看著嚴氏。
而嚴氏在這種目光中,就是有心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張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事情到了這裏,一切都已經清楚了,這件事就是王氏和嚴氏合謀的,而那鹵味用的是在韓福達家裏偷走的鹵湯,並不是香悅樓的,可是要怎麼懲罰還得看韓福達他們的意思了。
韓福生在王氏說完後就一臉的羞愧,看著韓福達懇切的請求,“三哥,你就原諒王氏吧!她也是因為想要給孩子們好日子才會偷你們的鹵湯,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個男人沒用,要不然她也不會有這種心思啊!”
韓福達和方燦燦也為難住了,他們是知道的,這件事其實最大的原因不是王氏說的那樣,王氏偷鹵湯固然有被嚴氏攛掇的心思,但是她要是不願意,嚴氏還能抓著她的手去偷嗎?
而且王氏想要賺錢還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肯定是知道,韓家要是分家了,估計他們也分不到多少東西,有大房在,即使韓福生是劉氏喜歡的小兒子,也不會占到多少便宜。
因此就想著趁現在沒有分家給自己多攢點兒,可是這些都是王氏心裏的想法,他們就是說出來,王氏隻要哭一哭,否認就行了。
村裏的人顯然是被她剛才那番話給感動了,都是為了孩子說的真是好聽,他們的孩子在韓家也是吃的飽穿的暖,好好的長大的。
這王氏還是很有心計的,這番話下來他們要是還追著不放,倒是顯得有些冷漠,可是要就這麼簡單的放過她,那以後誰都能欺負他們家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