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嚇了一跳,張氏長久以來的威壓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消除的,就算是心裏決定要給張氏找些事情,可是張氏一翻臉,她馬上就不敢再說什麼了,於是主動的去給小鍋裏再加點兒水。
看著張氏將大鍋裏的飯已經盛完了,給裏麵也加了水,然後就趕緊的燒火給自己家孩子準備洗臉水,不然這飯別人都吃上了他們還沒有洗臉。
王氏在外麵看著已經端著飯出來的張氏,歎口氣進屋端飯了,這陳氏太沒用了吧!幾句話就被人給頂的不敢說話了,這樣子的人有什麼用?
她裝作沒有聽到她們二人的對話走進了廚房,看著張氏離開了,就一個人自言自語,“唉,這日子真是不好過了,已經好久沒有吃肉了,我還想著過年給兩個孩子做新衣服估計也沒有錢了,今年過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準備年夜飯,這天華沒有考上,估計又得供一年,今年這說不準還得勒緊褲腰帶呀!”
王氏說完就端著飯出去了,而一直在燒火的陳氏聽到了她的話,慢慢的沉思了起來,昨天她隻是想到這韓天華要是讀書得花錢,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啊!
這老四家的說的對呀!這要是再花錢,那今年過年家裏不得省吃儉用了,那怎麼行,她還想著今年做新衣服,給孩子們買點兒好吃的,還想著明年要送孩子們去讀書,她就等著過年的時候吃些好的了。
不行,這絕對不能同意再供韓天華了,反正都是浪費錢,還不如留著讓家裏人的日子好過一些。
這邊陳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掉進了王氏的陷阱裏,還洋洋得意的想著自己不答應,張氏夫妻來求她的場景。
陳氏在這邊想著什麼,王氏也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怎麼就點了這麼幾句,陳氏注定是不可能按照王氏心裏的想法走的,因為兩個人的智商還有看問題的關注點不同。
這邊的張氏出來之後心裏就是一陣的不屑,現在兒子沒有考上秀才就連這個陳氏都敢找她的麻煩了,也不看看她那個蠢樣。
等到吃早飯的時候,韓天華還是沒有出來,可是張氏害怕自己的兒子冷,昨晚還是給他燒了炕,好在炕眼在外麵,要不然這炕還沒有辦法燒了。
害怕兒子屋裏的煙多,所以張氏燒炕用的都是木柴,而不是稻草,就擔心兒子屋裏煙多,會讓身體不舒服。木柴雖然也有煙,但是比稻草和麥稈要少很多。
陳氏吃飯的時候,看著張氏給韓天瑞夾了幾筷子的白菜,她的心裏又不舒服了,“呦,大嫂,你這是光顧著小兒子不管大兒子了?天華也是,明明是自己沒有考上,還不出來好像別人誰對不起他了。”
張氏照顧小兒子的手就抖了一下,“二弟妹,你不趕緊吃飯,等會兒洗碗水冷了又得燒了。”
這句話說完,劉氏就第一個忍不住了,“陳氏,你要是不想吃飯就滾,家裏的柴火都是有數的,要是用的多了,不夠了你去山上砍嗎?”
陳氏沒有想到這張氏隻是說了一句話,這婆婆就將炮火對準了她,她整個人都委屈的不行,“娘,我隻是說說而已嗎?沒看到這天華已經三頓飯沒有吃了,這可不就是看著讓人生氣嗎?明明是自己不爭氣,結果回來給耍脾氣,真是的,讀書還沒有讀出來個名堂,這少爺脾氣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學的。”
陳氏這話說完,王氏和韓福生都想要給她鼓掌了,沒想到這人平時看著挺蠢的,現在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而張氏和韓福厚此刻氣得臉都黑了,自己家的兒子隻有他們夫妻可以說,其他的人不能說,也不能嫌棄,尤其是韓家的人,陳氏就更加的沒有資格了,她就一個懶蛋,有什麼資格嫌棄自己的兒子。
韓福厚是不能跟自己的弟媳婦計較的,可是這不代表著張氏就會咽下這口氣,“陳氏,你在說什麼?我兒子怎麼呢?這個家裏第一個讀書人,也第一個考上童生的,你以為秀才是那麼好考的,咱們村的夫子不也是一直沒有考上所以才放棄的嗎?現在你居然敢這麼說天華,你有什麼資格,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整天就知道將家裏的事情說出去,弄得家裏的名聲是越來越差。”
張氏的這番話韓樹和劉氏也是讚同的,這家裏的什麼事情都會被村裏人給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不就是這個敗家媳婦,什麼事情都出去說,弄得家裏人是一點兒的秘密都沒有。
就算是不能出去說的事情,她出去之後也是毫無顧忌,這弄得村裏人是對他們家了如指掌。
韓樹已經做好了決定,所以對於兒媳婦們的爭吵他也不管,反正這個家裏的女人都是要劉氏管理的,他隻管大事,這些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隻知道看著眼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