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我們回去吧。”夏炎瀾將我抱進懷裏。
“風?”感受著清涼的風佛過臉龐,風…….風似乎對我有著很特別的意義。耳邊響起了天籟般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在喃喃的說‘如果起風的話就代表我在思念你。’
我不置可否的看著夏炎瀾“呐,你以前是不是說過如果有風的話就代表你在思念我?”
夏炎瀾收斂了笑容,手附上我的臉龐“現在我們朝夕相對,何必去思念。我不要思念,我隻要你永遠的在我身邊。”
夏炎瀾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很巧妙的避開,又很煽情的給了我個回答。那,那是誰對誰說的這樣充滿愛意的話,傾訴著他的一往情深?
現在是九月多了吧,秋天了呀,怎麼又到了我鍾愛著的秋天了。落葉輕輕飄著滑過那一絲絲憂傷,靜靜的鋪在平平的石板地上。風一吹,落葉便又不再是落葉,緩緩的飄起來,帶著“何處是歸宿”的疑問,飄著,飄著。落葉不知其歸宿,我又何曾想過我的歸宿。
我時常的做夢,像我這樣神經粗線條的人,以前都是一夜無夢到天亮的,現在卻不斷的作著夢,做著悲傷的夢。那個夢裏總是有個男人充滿著愛戀的看著我,我想問他是誰,可是自己卻沒辦法在夢裏開口說話。他的長相我看得並不很清楚,有些像夏炎瀾,可感覺就告訴我不是。他總是溫柔的抱著我,親吻著我,那樣的熟悉,那樣的眷戀。每次有他的夢我都能感受到風的存在,仿佛有輕柔的微風包裹著我的全身,一點點的撫慰著我。他是誰呢?
可醒來時,便落得滿目的空茫,我開始整日的站在庭院裏感受著風的祈福。我想那夢中人一定對我很重要吧,因為每當想起他落寞神傷的眼神時,我的心也會莫名的痛起來。而且近來我的幻聽症好像越來越厲害了,總是時不時的聽到聲音,那聲音既不是來自遠方也不是來自現實,而是從我的內心發出的,從我被封存著的每一個記憶的細胞裏發出的一般。
是誰人說‘雲即使無心無形,卻也要永遠跟隨著風的方向。’剛開始我在拒絕這些聲音,拒絕這些夢。可是後來便習慣了,再後來我想那硬生生被壓下去的記憶不停的叫嘯著,必然有它想傾訴的事。我便不去拒絕的努力回憶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開始回憶,頭就開始痛。這便又重蹈覆轍似的,然後夏炎瀾告訴我沒有必要去想過去。
我慢慢的串著那斷斷續續的夢與聲音,似乎都是雲跟風的故事。我開始喜歡抬頭看天,看著那浮雲飄過的天空,感受那微風拂過的大地。盡管我的那個戀人就近在眼前,日日相對,夜夜的擁我入睡。可我還是在羨慕著雲跟風的事,還是在期待著自己能有向風那樣的戀人。
臨近中秋,晉國上下張燈結彩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好不熱鬧。
宮廷之中自是窮奢極欲的大擺排場,怎會輸給民間,曲折蜿蜒的長廊中掛滿了花燈,連平日的暖塌也換成了鮮亮的橙紅色。墨音樓那個平日供這些王公貴族們,看戲享樂的地方也搭起了誇張的高台,想必中秋晚會自是別有一番熱鬧盛大了吧。
是夜,我看明月當空,又是盛秋,別有一番滋味,便坐在後院的涼亭獨自上月。
入夜風涼,正獨臨寒窗,看月光如水,水波如銀,兩隻手從背後圈了過來,身體剛剛一僵,便認出是夏炎瀾的懷抱,慢慢地又將腰肢放軟。
“獨自賞月不悶嗎?”
“不,一個人的話別有一番情趣。”
良久的相對無語,夏炎瀾挑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為何你總是麵無表情,對一切的事都漠不關心,似乎外麵天塌下來你也懶得理會。”
我摒著‘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座右銘,始終如一堅持個人原則,隻要沒人來打擾我的清閑日子,真的天塌下來也無所謂,這樣我樂得自在。
“朕想要你的笑。”我不置可否的看看他,然後想想笑的基本定義,無非把唇角兩邊往上揚起來而已。心隨意動,我揚起嘴角,微笑的看著他。
他沒有回笑一個,而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朕要的是你真心的笑,不是這樣的敷衍。”
我更無奈的看著他“但是現在沒有什麼好笑的事嘛”
“要怎樣你才肯笑?”
“千萬別這樣,我可不想留下一世的罵名,跟妲姬,褒姒之流一般,就為個笑搞的人家亡了國。”我真的是懶得笑而已,決非想搞得的人家國破家亡,再說我何德何能,哪有那一笑傾城的本事。
“妲姬?褒姒?”
“啊...沒什麼,好吧我以後會努力的真誠的笑給你看。”為確保別人不把我跟那些美女們相提並論。
月上梢頭,人偎廊下,明亮皎潔的月光映得眉眼清冷俊秀,白皙的麵容似乎籠上淡淡的光暈,一雙風流不羈的眸子澄澈透明,眼瞳中月華流轉,純稚而妖異。夏炎瀾靜靜的注視著我,然後收緊雙臂緊擁住我,目光片刻也舍不得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