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步飛雲好笑地望著他，那表情就好象他剛才說了什麼好笑的話讓她發笑一樣。
她伸手把玩著手中劍，語氣輕蔑且冷淡：“比冷更難熬的事我都挺過來了，這區區冷意又能耐我何。”
上官雲側頭望著她，發現她的瞳孔晶燦晶燦的，仿似那裏麵盛滿了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又仿似那裏麵盛著的是那河流中飄蕩著的點點水珠，她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磨難，又或者受過什麼樣的苦？為什麼這樣一個女孩子手中拿起的不是女紅而是劍？她的人生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傷痛和悲狠？
“你說你有個師傅，是不是？”受不了沉默氣氛的包圍，上官雲打破沉默問著不知在想什麼的步飛雲。
“是啊，怎麼了？”步飛雲斜眼望向上官雲，那眼中盛著的不知是笑意還是冰冷。
上官雲吞了吞口水後才說道：“你師傅------他對你嚴厲不？他會不會很凶地責罵你，在你不聽話的時候打你，罵你？他------會不會這樣做？”
步飛雲錯愕地望著他，之後才低下頭冷淡地道：“我師傅------她------”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對師傅的看法因為師傅對她除了罵就是打，可她知道師傅會這樣做都是因為自己用功不努力，所以她才會這樣對自己。師傅對自己壞嗎？不壞，因為她能讓自己變強，讓自己在麵對敵人的時候能夠手不抖心不怕地將他殺死------
“你師傅------他也會罵你吧？”看她這猶豫的表情上官雲就知道答案了，所以他才輕聲說道：“我師傅也經常罵我、打我。在我練功不用心時、在我調皮搗蛋時、在我弄髒了他的床塌時、在我欺負山裏的小動物時，我師傅都會很嚴厲地打罵我，經常打得我連路都不會走------”講到師傅，上官雲的眼中有片刻的傷感，更多的卻是感激和崇拜。
步飛雲的心有了片刻的顫抖，她慢慢將頭轉向上官雲，眼睛中有了片刻的迷茫。原來不是自己才有這樣的遭遇，原來身邊這個人也如自己一般被打被罵------
“那------你恨你師傅嗎？他這樣對你，你恨他嗎？”很久地凝視過後，步飛雲才遲疑著問道。
這個男孩子------在遭到如此對待之後，還能不能如自己般當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仰或是將恨意一點一點將它埋在心裏？她真的很好奇，這個男孩子會怎樣想他師傅？
“恨？嗬嗬，”上官雲嗬嗬一笑，之後才將頭枕在背後抬頭望著天空：“以前恨過，現在不恨了。”
“為什麼？”果然記恨過他師傅呢！嗬嗬，記恨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呢？會不會如自己父母被害後知道凶手是誰後的那種仇恨一樣呢？
“因為那確實是自己不好嘛！如果我專心練功，不那麼調皮和欺負小動物，師傅怎麼可能會舍得打我嘛！”上官雲回頭朝步飛雲天真地一笑，複又問道：“你呢？在你師傅那麼對你之後你是怎麼想他的？”
“我師傅？沒什麼感覺！”她頓了頓後簡單地將自己對師傅的想法說了出來。
“沒感覺？怎麼會沒有感覺呢？”對於這種說法，上官雲是不太願意相信的。在師傅那樣對待自己之後，每個人的心裏或多或少地都會有點抵觸情緒吧？她不可能會什麼感覺都沒有的，她不會。
“確實沒有。因為我知道她會這樣做就是希望我早點練好無功為爹娘報仇。我知道的，所以對於她的打罵我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不知為什麼，今天步飛雲的話很多，也願意為他人對自己的懷疑去做解釋。上官雲發現了，可是步飛雲卻沒有發現。
“看來你很恨我師傅吧？”上官雲有點踟躊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