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九月天氣,空氣清爽。
在這鄉間小路上正走著一個書生模樣的白衣少年,長相英俊,身後背一木製書筐,步旅匆匆。這少年正是那歸隱江湖多年的蓋世大俠越天行的獨子越夕鴻,此時正是從外地求學歸來。
這越天行自二十年前隱居山林之後,便不問世事。因妻子早逝,便把全部心血放在了越夕鴻身上。越天行雖身懷絕技,還有一套叫做“開天手”的自創掌法,江湖上無人能及。但卻深知江湖險惡,便讓越夕鴻從小就讀書識字,絕不提及刀槍棍棒,也不離開山林半步。日子久了越夕鴻也知父親身有絕世武功,便經常問道父親為何獨居這山林之中,不去外麵走走,不然那一身的武藝豈不是就白白浪費了。但越天行每次都對兒子說武功越大是非越多,人貴在內養,學武不如讀書,以後功成名就一樣名揚天下。說得多了越夕鴻就不再多問,一心向學。後來越天行見兒子越來越大,自己的學識也不深,就讓越夕鴻去幾十裏之外的書院住宿讀書,也好長長見識。離別時還叮囑說見有武者不可近觀,隻可遠望,讀書不可分心。越夕鴻自小受了父親的教導,在外也專心求學,不問江湖。
都好幾個月沒見到父親了,父親肯定在家等急了,越夕鴻心裏想著更是加快了腳步。不多時便看見了自家的院門,但似乎又聽到家裏有拳腳之聲傳出。越夕鴻便小跑著到了院裏,見父親正與一老者打鬥。越夕鴻不懂武功,隻見父親與那老者飛來飛去,還不時有閃電之光在二人之間出現。由於他們打鬥正急,越夕鴻一時看不清那老者的長相,隻看到那人一身紅衣打扮,連頭發也是紅的。不過卻看到父親身上有隱隱約約的血跡。
“這是怎麼了。”越夕鴻大聲喊道。
“鴻兒你快走。”越天行一邊與那老者拚鬥一邊喊著。
“哈哈,原來是你的兒子,今天正好讓老夫一齊滅了。”那老者狂笑道。
“父親,你們別打了。”越夕鴻都快急出了眼淚。
此時那二人都已上了房頂,突然一片紅色粉沫衝著越夕鴻飛了過來。越天行急著對兒子喊道:“鴻兒,快躲開。”但越夕鴻畢竟是一界書生,動作遲緩,躲閃不及。隻覺頭暈目眩,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越夕鴻慢慢地醒了過來。也不知那粉沫是什麼東西,隻覺心口處隱隱作痛。他掙紮著起身,見父親躺在院裏,渾身血跡,那老者已沒了蹤影。越夕鴻趕緊過去用手托起父親的頭,見還有些氣息,便哭著說:“父親,你怎麼了,鴻兒回來了。”
越天行微微睜開雙眼,臉露笑意說:“鴻……”,還沒說完嘴裏又吐出一灘鮮血。
“父親,你受傷了,我扶你回屋。”越夕鴻說著便想把父親抱回屋裏。
“不用了,”越天行硬撐著氣說,“我中毒已深,快不行了,”他突然一隻手抓住越夕鴻的胳膊,另一隻手顫抖著從身上取出一個方形金牌,說道:“鴻兒拿住這令牌,這對你以後有幫助。”越夕鴻用手接過,見上麵刻有“雪龍令”三字,越天行又說:“兩年內一定要替我報仇,還要喝了他的血,他叫……”沒說完便沒了聲音。
“父親,孩兒記住了,父親父親……”越夕鴻一遍遍哭著喊,但越天行已沒了氣息,身體僵硬。越夕鴻想到剛剛求學歸來父親便就被人所害,而自己卻又不知道仇人的長相姓名。但又另他不解地是,父親從小沒教過自己武功,為何現在又讓兩年內替他報仇,還要喝了那仇人的血,這談何容易。想這此越夕鴻又是傷心欲絕,不過又想到父親做事謹慎,說的話自有他的道理。便又哭了一陣,把父親埋在了自家院子裏,又把所有的書都燒在了父親墳前。然後又咬了咬牙用刀子在胳膊上刺了“九一五”三字,因為這天正是九月十五。
越夕鴻又想起父親生前說過在北去三百裏之外有一胡家莊,莊主胡連成與之是世交。胡連成雖不是江湖中人,但身家富有,又豁達仗義,名及一方,但隻是多年來已無來往。越夕鴻想到隻好先去投奔胡莊主,再投師學藝,替父報仇。於是便就拿了些幹糧,又在父親墳前磕了幾個頭,便依依不舍地離開家,順著山路往北去了。
一路上人煙稀少,直走了兩天兩夜,越夕鴻算著也走了二百多裏的路程。這一路越夕鴻心裏滿是痛苦仇恨,無心其它。餓了便吃些幹糧,渴了便尋些路溝裏的水來喝,困了也就是小憩一會兒,不敢多停留。倒真難為了這位書生。
又走了一程,幹糧也吃光了。此時天色已近黃昏。越夕鴻見前麵是一座千米高的大山,心想翻了這座山想必就是嶽家莊了。正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再趕路,卻看到一高一矮兩個男子走了過來,心想這二人也許也是趕路的人,就蹲在一塊石頭上低著頭,不去看他們。
“嘿,小子。”
越夕鴻抬起頭見那個高個的衝他說話,就站起來很有禮貌的說:“二位大哥,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