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書先生聞言,便看了七慕幾眼,又問了那跑堂夥計幾句話,過了一會兒,那說書先生喝完水,解了渴,便緩步朝七慕走去。
說書先生所在的說書台子是在茶樓的中心,一樓大堂和二樓的包廂都是環繞在說書台子的四周。
因而,說書先生一動,茶樓裏的人便都看得見,有些在等候下文、脾氣急躁的聽眾更是直接就目不轉睛的盯著說書先生。
眾目睽睽之下,七慕自是有所感覺,但她仍舊麵帶微笑的安穩的坐著,前世她身為總裁,見得大場麵多多了,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那說書先生約莫四五十歲,雖然他的短胡子已經有些夾白,但是看起來仍舊神采奕奕,他打量了七慕一眼,笑道:
“這位客官,聽夥計說你有好故事要與我說?”
七慕站了起來,她對著說書先生笑了笑,很是禮貌的拱手,道:
“小子不才,素愛空想,想著想著,便想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來,方才聽先生說書,先生自是說得極好,隻是故事未免太過陳舊,毫無新意。”
“所以小子便想著,若是我能將那些個故事寫出來,編成話本,不知道先生這裏收不收?”
那說書先生原本還以為七慕要給他講故事,或者是早已寫好,當下隻是要請他一看,卻沒想到七慕轉眼便問起那些俗事了。
說書先生的臉色未變,但看向七慕的眸光卻是有些不屑,人人心裏都有故事,但要把故事編成好話本,豈是那麼容易的?若是那樣,他也不用天天都在愁著沒新故事可講了。
“這位客官,你若是真的有好話本,聽雨茶樓的東家想必是很願意收的,但是,凡事口說是不會成事的,還是先把你心中的故事好好的寫出來,我們再說其他。”
七慕聞言,心中失笑,她猜想這說書先生大約是把她當成那種說話做事隻憑一腔熱血而毫無規劃的毛頭小子了,不過,可不是嗎?
她不過隻是路過,腦中一個可以賺錢的想法閃過,她就趕忙進來找個位置先坐了,也沒想著,手上沒有成型的話本,拿什麼與人家談?
“先生,是我考慮不周全了,我這就回去,將那話本寫出來,再拿來給先生看看,勞煩先生走這一趟了。”
那說書先生見七慕的態度極好,身段又放得低,臉上也有了許些笑,竟也主動指點了七慕幾句,道:
“你有此心,自是極好,想必你也是第一次寫話本吧?在這街的街尾,有一家書店,你可以去那裏買幾本話本,權當借鑒。”
七慕笑顏舒展,對著說書先生又是一個禮貌的拱手,雖然她腦中是故事自成,但是那說書先生也是好意,借鑒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道:
“多謝先生。”
七慕和說書先生又寒暄了一會,付了茶錢便道別了,一出茶樓的門檻,七慕眉眼帶笑,加快了步伐,朝那說書先生說的書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