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外,常勝憑借以往的威信,令眾人信服,同意先和七慕生活一段時間,再看看以後怎麼辦,見狀,常勝也默默的鬆了口氣。
茶棚內,先前經過常勝鬧了一番,此時已經沒有客人了,在小草屋裏,七慕見到了神色憔悴的徐娘,又瞥了一眼昏睡的許根,沉默了一會,道:
“他好了之後,再讓他來找我吧,在梧桐鎮斜陽巷的金四季飯館子。”
徐娘站起身,蹙著眉頭,又露出一抹笑,點了點頭,模樣疲憊,見狀,七慕也不好再打擾,隻是也笑了笑,轉身走了,臨走時,留下了借來的那把傘。
等七慕出去,常勝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跟著她,看了一眼梧桐鎮的方向,又瞧了瞧眼前的人和馬車,七慕道:
“這麼多人,車夠嗎?”
常勝撓撓頭,回道:
“能用的車都找來了,不礙事,我們兄弟幾個多走幾步,就當活動身子好了。”
聽了這話,七慕點頭,在招弟的指引下,上了一輛最好的馬車,隨後,招弟也跟了上去,馬車寬敞、明亮,兩個人坐著,甚為舒心。
不多時,以七慕為首的馬車就動了,後麵跟著好幾輛馬車,再後麵則是一群人,多為漢子,但也有兩三個女人。
另一邊,一人立在碼頭,模樣豐神俊朗,身姿風華絕代。
護衛隊隊長金瑞,在他旁邊猶豫了許久,上前,抱拳,問道:
“殿下,葉小公子是否太失禮了?需要屬下去提醒一下嗎?”
今瑞指的是,七慕走時,竟然連他也不問一句的事,虧得自家殿下忙裏忙外,就為了一封書信。
可這話一出,護衛隊副隊長銀月,臉色微變,簡直想一巴掌拍死他,今瑞是好隊長,上忠於殿下,下對兄弟們也仗義,隻可惜,那腦袋是木頭做的,這點和無痕(暗衛)很像。
顧南瑾依舊看著河麵,語氣淡淡,道:
“恩,那你覺得該怎麼做?”
銀月在旁邊使勁的使眼色,可今瑞目視前方,壓根沒感覺到,一本正經的道:
“此事,屬下以為應該請葉小公子去虎營,請師傅們教導一番。”
顧南瑾輕笑,看向今瑞,似笑非笑的道:
“虎營啊,確實是好久沒送人去過了。”
見狀,銀月把頭低了又低,虎營讓他的心顫了又顫,好不容易從虎營爬出來了,他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那裏簡直就是人間地獄,眾人同。
唯有今瑞,嚴肅的點了點頭,一副誌在必得、為主立威的神情。
可等待顧南瑾下命令的今瑞,卻意外的聽見了一句:
“你去吧,從第一營到第九營再闖一遍。”
今瑞詫異,他說的明明是讓那葉公子去,怎麼到了殿下嘴裏,就變成他去了?今瑞不解,還想再問,但被銀月死死拉著,銀月在內心誹謗道:
“天,你想死,別連累兄弟們,好嗎?”
他們護衛隊,每一個都是從虎營爬出來的強人,但是,那種暗無天日、滿地血腥的地方,誰還想再去一遍?
顧南瑾又回身,蹲了下來,用手舀了一勺水,河水清澈,倒映著藍天,他卻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臉,她微笑、她沉默、她冷靜、她時而的小諂媚……每一麵,他都不反感。
那個姑娘啊,不理他才是正常,這次,也算是他算計了她,想想那一大幫人……顧南瑾微笑,眼眸若春水,瀲灩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