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的老油條就是老油條,心中有千萬種齷蹉的想法,但麵上愣是一點不露,站起身子來,福了福,笑道:
“吳師爺乃是待罪之身,不適合也不能參加這次議事,下官怎敢因為自己的私心,就擅自做主呢?”
“再說,吳師爺隻是一個師爺,也就是以前做事比別人麻利些,哪裏談得上什麼舍得、舍不得的,葉公子說笑了。”
七慕聞言,嗬嗬一笑,道:
“我本也就是說笑的,楊大人何需如此緊張?坐下吧,不必拘謹。”
楊大人謙卑的笑著,有心想反駁,他哪裏緊張了?這不是正常的禮節嗎?但到底還是不敢,隻是抬手擦擦額頭上那虛無的汗。
吳師爺來與不來,其實,對於七慕來說,好像真的沒有很大的影響,畢竟,在這裏,天大地大、她最大!
“楊大人,咱們鎮不是臨河嗎?你對這個了解有多少?說來聽聽。”
七慕微笑著提問,打算循循引入最終的話題,畢竟,一上來就提我要買地,好像有點不太好……
其實,是臉皮不夠厚,不然,憑她現在的地位,不就是兩塊沒人要的破地嗎?分分鍾就收入囊中。
七慕隻是隨意聊聊,楊大人卻如臨大敵,那河邊也算是偏僻,怎麼欽差大人會想到那邊去?難道是要建設那邊?可不對啊,哪有用錢到那種地方的?
不好!這普度河,他怎麼沒什麼印象?完蛋……
楊大人一個一個字說得極慢,還時不時就斷了,道:
“回葉公子的話,我們梧桐鎮是臨河,那條河叫做普度河,嗯,有船、有人,哦,還有一些糧食啊,我們就通過船運,雖然慢了點,也不快,但是量大……”
見楊大人越說越偏,七慕很是無奈,一看他的樣子,都從政幾十年了,連自己的地方都搞得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當父母官的……
算了,算了,這是也不是重點,她又不是真的欽差大人,沒事來搞這些,七慕直接切入了自己的點,道:
“那河邊的地呢?”
啊?正在結合巴巴想詞的楊大人蒙圈了,河邊的地?地怎麼了?楊大人有一種淚流滿麵的衝動,天啊!
偌大的議事堂沉默了許久,七慕和楊大人、幕僚們麵麵相覷,七慕沉穩的坐著,麵無表情,在想:
“河邊的地怎麼了?她不就是問了一句嗎?難道還會涉及到什麼大事?”
幕僚們麵帶微笑,在想:
“大人,你倒是快說啊,急死人了,欽差大人等著呢!”
楊大人不說,葉大人不吩咐,他們幾個連個官位都沒有,哪裏敢多嘴呀?大家都想長命百歲。
而楊大人麵帶比較著急的微笑,心道:
“河邊的地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欽差大人這麼關心?對了,梧桐鎮名氣也不是很大,怎麼欽差大人會來這裏?難道跟河邊的地有關?”
“這些混蛋幕僚,怎麼現在都結巴了?趕緊說呀!這些廢物,養幕僚千日,用幕僚一時,竟還給我掉鏈子,等欽差大人走了,我不得好好收拾你們!”
“唉,還是老吳好呀,要是他,肯定現在就跳出來擋槍口子了,自己隻需要隨便說上兩句,反正火又燒不到我身上,老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