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心道:
“我呸,不就是在知府府邸裏當過下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給她一點時間,她也能念得出來,上來東家這顯擺什麼?!”
春花此刻是看朵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巴不得讓她滾得遠遠的,省得招人煩。
但七慕,無論是對於春花的毛手毛腳,還是對於朵兒的句句清楚,都是淡然一笑,一切都把握在她的心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走吧。”
七慕語氣溫和,率先走下樓,春花和朵兒緊隨其後,兩個人暗自較量。
到了樓下,七慕一眼望去就是滿滿的人,大多穿著統一的衣服,是知府裏的府兵們,在平民百姓的眼中,他們看起來威武雄壯,不可輕易冒犯。
在這樣的場景下,小憐他們做事情更是小心翼翼的,都不敢抬頭看人,也不敢像平時一樣大聲說話。
當然,讓他們最怕的還不是府兵,而是被府兵圍在中間的人,個個是錦衣玉服,氣質舉止不像是一般的人。
七慕一下樓,楊知府、吳師爺等便圍了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恨不得點頭哈腰,當祖宗一樣供著,說道:
“葉公子,您來了呀。”
那語氣是說不出的熱情,又字字透著卑微和乞求。
七慕聞言,對他們點頭一笑,過了幾天的時間,當初的發生的事情,當初的感情在她的心裏淡了不少,但是,該還的還是要還的,一點都不能少。
七慕作為正經的東道主,客氣道:
“恩,楊大人、吳師爺請坐。”
說完,她又瞧了一眼吳師爺,語氣別有意味,說道:
“一日不見,恍若隔秋,吳師爺,好久不見。”
吳師爺聞言,大大的笑容裏多了一絲不安,他的背脊彎曲著,看起來,這些日子的折磨對他改變不少,他的神情裏少了一些高傲,多些一些令人心酸的謙卑。
吳師爺說道:
“葉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如屬下再湊近點,讓葉公子看個仔細?”
七慕聞言,哭笑不得,這吳師爺當真是像換了個人一般,這話若非是她親自聽到的,她都不相信吳師爺會這麼說,想當初,他可是用鼻孔說話的。
七慕擺擺手,找了位置坐下,說道:
“不必,你又不是長得國色天香,我看個什麼?玩笑話罷了,我隻是好奇,吳師爺你怎麼會跟著來了?”
你不是應該在牢獄裏嗎?你要是活得這麼快活,對不得那些被你欺壓的老百姓嗎?七慕接過薑大夫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心道。
這時,沈長青拱手,替吳師爺說道:
“他這次來,是等著公子對他最後的發落的,因為楊知府力爭,所以在下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聞言,七慕挑眉,似笑非笑,所以,這是沈長青這是被楊知府逼著放人呀?!
楊知府擦汗,瞥了一眼沈長青,眼色極為不好,他陪著笑,對著七慕說道:
“公子,下官這是為了讓吳師爺能夠親耳聽到您的教誨呀!下官是絕對不會包庇欺壓百姓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