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的見了,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小才,這裏也沒有別人了,你給我少來這一套,我要是哪天看膩了、看煩了,少不得直接趕你走的,到時候,你沒了麵子又丟了飯碗,多可惜呀。”
小才聞言,心裏猛地一震,她知道,錢掌櫃其實待人也算是寬厚了,雖然愛打愛罵,但心腸不壞,更是不會去占人便宜,這白王錢莊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後一塊寶地。
於是,小才的眼淚含在眼眶裏,久久不落,她反而福身對著掌櫃的行禮,語氣恭敬,問道:
“掌櫃的,李賬房說您有事要問我,請問是什麼事情?小才必當萬死不辭。”
錢掌櫃見了,看小才有幾分收斂,點了點頭,他往大門口走著,準備去等馬車,神色卻是不耐煩的樣子,他擺擺手,說道:
“不算是什麼大事,別要死要活的,你就跟我說說那葉小公子的事情便好。”
倏然,錢掌櫃的回頭,掃了一眼大堂,隨即看向李德,問道:
“小德子,那張三貴呢?!去哪裏了?!怎麼又不見人影了?!”
李德擦汗,其實這事吧,他一來就想說,隻是掌櫃的對小才先發製人,他才閉上了嘴,沒想到,掌櫃這會竟又問了起來。
李德說道:
“掌櫃的,我找了一圈,可就是沒見到三貴的影子,其實的夥計我也問了,說是三貴出門去送那位小公子了。”
錢掌櫃的聞言,先是點頭,而後眯眸,語氣沉著,說道:
“不對,這都多久了,他怎麼可能還沒回來?去,快去後門那兒看看三貴在不在。”
李德福身應了,旋即小步跑著去後門,小才低著頭,察覺到掌櫃的心情不好,便也沒有主動說話,總體來說,她還是很識相的一個人。
不多時,李德滿頭大汗的趕來,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眼底藏著一絲不安和惶恐,對著錢掌櫃的說道:
“後門那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錢莊裏也不見三貴的人影,這可怎麼辦呀?壞事了!”
此話一出,小才有些茫然的抬頭,三貴平時就愛偷奸耍滑,不是經常不在錢莊裏頭的嗎?這能壞什麼事,不過就是被掌櫃的知道了,又是一頓痛罵……
但轉眼,她便想起了七慕出門時的模樣,身上大包小包的,明眼人一瞧,從錢莊裏出去的人,那包袱裏還能有什麼東西?肯定是銀錢啊!
三貴這是鬼迷心竅了呀……
小才臉色微變,望著掌櫃,吞吞吐吐的說道:
“也許,三貴他去了茅房了……”
此話一出,錢掌櫃的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往小才臉上扇去,小才身子一晃,整個人倒在了地板上,她捂著臉,滿臉淚水的看著錢掌櫃,輕聲道:
“掌櫃的,我隻是猜測,我就說了一句話,您怎麼可以……”
錢掌櫃都要火燒眉毛了,哪裏還有空跟小才廢話,看到馬車來了,他迫不及待的走過去,丟下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