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點,七慕不太明白,段玉進店裏了,黃連也在店裏了,他若是暗裏要強行搶人,七慕可能一時可能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但段玉卻沒有,回憶起他從前的眼神來,總有幾分不屑的戲謔,好似在看戲一般。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大東家您應該要知道,那對您很重要。”也是常大哥下定決心驅除兄弟們的原因。
聞言,七慕看向徐成,她微微抿唇的模樣看起來很是認真,徐成見她鄭重,眼底才微微有些柔和,常勝大哥那麼在意的事情,若是七慕不夠在乎,徐成隻怕等回自己屋子後,會嘔出血來。
“有一日,大哥看見了段玉和春花說話,其中隱隱反複的提到了一個字,小啞巴。”
這句話如驚雷一般向七慕砸下,七慕的身子微微歪了一下,隨後,她才咬牙坐好,她真的是沒有想到,她反複的叮囑了這麼多次,讓她們要謹守口風,可春花卻對著一個懷著不良心思的人去說………
事關黃連,七慕穩了穩身子,便不讓徐成講下去了,這裏人多,談事情並不太合適,她笑道:
“春花那丫頭,舌頭也太長了一些,天天就知道去說些八卦,沒準又是在哪裏看看了不會說話的可憐人,急忙跟取笑呢,她做人向來不留口德,我這心裏也是憂得很。”
徐成聞言,與常勝對看一眼,七慕把話扯到別處去,自然是不願意他們再說了,所以這其中必有什麼貓膩,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人,自然也不會去反駁。
也隻有大麥這樣粗心的人,才沒有留意到先前徐成的意思是什麼,他倒是順著七慕的話,在七慕麵前狠狠的告了春花一狀:
“就是!春花他娘的就是個潑婦,她的心隻怕是砒霜做的,我有一回睡不著,早早的就起來了,聽見後廚後院這邊有動靜,我想著大約是姑娘們和嬸嬸們在忙活了,我便去了。”
“誰知道,我走近一看,大家忙是忙得很,一個給春花端剛出爐的粥,一個給春花打來了洗臉漱口的水,還有一個,正在給春花揉肩膀呢,那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春花是哪一家的小姐呢!”
聞言,眾人失笑,七慕也暗自在心裏歎氣,她平日對春花幾個的管束很少,春花又是姑娘其中年齡最大,仗著手中有幾分權力,這樣作威作福,她這個當主子的,麵上也難堪得很呀。
“如若隻是這樣,那也沒有什麼了,我也不說她了,隻是她也太欺負人了吧。”
大麥說著,神情越來越不好,他拉起小憐的手,又不顧男女有別,掀起她的袖子,便露出小憐手腕上的一處傷痕來,紅紅的,瞧著那樣子,大約是被人擰的。
常勝瞬間就驚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小憐是他的掌心寶,看著沒有讓他多上心,可他自己的情感,隻有他自己知道。
見到常勝怒了,七慕連忙賠笑著說道:
“常大哥息怒,先坐下來,等大麥把事情說清楚,我必定會好好的責罰春花的,絕不姑息,還請常大哥為證。”
大麥看著這副情景,心裏才算是高興了,前些日子他看著小憐受罪,小憐卻死活不讓他去說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心裏就難受得緊,眼下好了,大家都知道,春花將來便不能再囂張,小憐從此也不必委屈了。
大麥的唇邊掛起一抹笑,她轉頭去看小憐,卻發現小憐不知道何時流了眼淚,她對著眾人福了一下身子,一手拉住另一手的袖子,轉身就跑,看背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小憐,我是想………………”
見狀,大麥一下就呆了,他這是想幫小憐出氣呀,怎麼小憐反倒更加的生氣了呢?平日裏,就算是大福都要看春花的臉色過活,就算是招弟這樣受寵的,春花也敢使絆子,更何況是後來才來的弱女子小憐?
她在春花手上受的委屈,若是一件一件的細說,隻怕是天黑才能說完了。
“徐娘,徐娘,你快去看看小憐。”
七慕見小憐跑了,那催淚的模樣令人心碎,七慕怕她往外跑,心裏不留神會出事情,便一邊拉著常勝,讓她不要衝動,一邊大聲的喊徐娘去幫忙看著。
“哎,小東家,什麼事情呀?這是怎麼了?”
徐娘圍著圍裙,手上還拿著一個鍋蓋,她瞧著後院裏的人,神情都不太對勁,尤其是常勝,那眼睛紅紅的,看著蠻嚇人的。
“小憐跑出去,後廚的事情您先放一放,人要緊,徐娘你去看看小憐吧。”
“好好好。”
看著七慕語氣焦急,徐娘活不多說,連忙就應了,小憐那樣好的孩子,她自打見到又相處一段時間後,那心裏就是歡喜的。
見徐娘去追小憐了,七慕才鬆了一口氣,對著常勝說道:
“常大哥,女兒家的心不好哄,你也不太懂,先讓徐娘去打頭陣,之後,你再去關懷也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