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站在招弟的旁邊,緊緊的貼著她的身子,一直在低聲問著她:
“招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
招弟輕輕的搖頭,說道:
“姐姐,我沒事。”
那邊,何大娘扶著春花,當春花抬起頭來,眾人才發現春花的額頭竟有了個大傷口,看樣子是被硬物給砸傷的,一直還在冒著血珠,那模樣淒厲,像是個女鬼。
春花和何大娘孤零零的站在一塊兒,她看著七慕關心黃連,大福關心招弟,自己卻無依無靠的。
是的,在春花的眼裏,現在扶著她的何大娘,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幫助她的。
縱然何大娘輕聲細語的問了春花幾句,可是被蒙蔽了雙眼的春花還是覺得所有的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麵。
如果不是她受傷了,隻怕連何大娘都不會來扶她。
如果受傷的是招弟,或者是那個不詳的小孩,現在肯定都有人喊著要找大夫了,可是輪到她了,大家的表情都還淡淡的。
雖然薑大夫就在旁邊,他讓小源去拿他的藥箱來,方便給人看病。
春花越想越氣,再加上她的額頭很疼,滿心都是慘慘戚戚,便越發的口不擇言起來了。
春花看著被七慕護得周全的黃連,伸出一雙手,巍巍顫顫的指著黃連,質問著說道:
“東家,你為何要護著這個不詳的東西?!他肯定是妖怪變的,不然就是有大黴運的人,就算他是個孩子,也應該要活活的燒死,燒幹淨才好!”
聞言,黃連猛的一抖,曾經有好多的人也對著他說過這一句話:
“這個孩子是怪物,他的眼睛居然是藍色的,這得用火燒了才能幹淨!”
那個時候,他的佩姨還在,他們倆相依為命,每次聽到旁人說這樣的話,佩姨都會安慰他,跟他說:
“小軒,不怕!他們都是胡說的,我們小軒的藍眼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了,而且,隻有王室血統的孩子,才能有這樣的眼睛,這證明你是南疆的王。”
南疆國有傳說,隻有異瞳,才是南疆的巫神認可的王。
但這個傳說,僅限於南疆國,在其他的地方,異瞳就是異類,異類就要死,死了才不會帶來災難。
聽了春花說的話,眾人不是很明白,可見七慕一臉的怒容,也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包括大麥。
七慕冷笑一聲,說道:
“不詳?妖怪?春花,我看你是瘋了才對!黃連隻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心裏有氣,又何必發泄在一個孩子的身上,殊不知稚子無辜這四個字嗎?”
春花眼眸裏含著淚水,唇色越發的蒼白,說道:
“稚子無辜?東家,我又何嚐不是無辜的,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呀?我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麼多的罪…………”
見狀,何大娘在心裏歎息,她是可憐春花的,春花畢竟年紀小,有時犯錯也是能夠令人接受的,可這個春花怎麼就執迷不悟了呢?
處處要與人爭,處處要與人鬥,她自己又是何苦呢?人生短短幾十年,這一輩子有吃有喝,過得舒舒服服便算是不錯了。
李大娘看了一眼猶猶豫豫的何大娘,在暗處推了她一下,如此一來,何大娘便定了主意。
看春花的樣子還要與七慕再說道,她隻是一個孤寡老人,並不想牽扯進這麼麻煩的事情裏。
何大娘不動聲色的挪動著位置,一來要保證春花能夠自己坐在位置上,不摔倒,二來她得抽身離開,哪怕是下去收拾碗筷都是好的,省得在這裏被連累了。
可是何大娘一動,春花便有感覺了,她轉頭瞧了一眼默默遠離自己的何大娘,順帶看到神色不耐煩的李大娘,春花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本來是在向七慕、向眾人訴說她的委屈的,而現在,春花一下子就發飆了,流淚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