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服氣嗎?”
“是!”
“你憑什麼不服?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膽敢將我給出賣,你楚天可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個呢!”
“我並不認為那是出賣!”
“不然是什麼?”
“是你作為在世仙人應該盡的責任!憑什麼所有事情都要我楚天一肩扛著?憑什麼我楚天要遭受你們的處處算計?仙人你既然這般神通廣大,難道不應該出麵去應付那黃龍老祖嗎!?”
“聽起來,似乎你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啊?”
“我何錯之有!?”
“既如此,你楚天何不卸去身上擔子,帶著你的小嬌妻避世於外呢?逍遙快活,豈不更好?”
“我倒是想,但我根本就躲不了這些事!”
“哼!你以為是別人在逼著你?楚天啊楚天,難道你竟從未意識到事實恰恰與此相反,是你自身迫不及待的在追求這些麻煩事嗎?”
“胡說八道,我從沒有追求過!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真若是沒有,你楚天豈會有那麼久的命好活?你楚天豈會擁有如今大神通法修為境界?你楚天又豈會遇見你的美嬌妻凝舞?你已然擁有了這世間造就的莫大機緣,如今竟反倒還有了避卻之心?貪婪如你,自私如你,實不配擁有如今成就!……楚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放棄所有的機會,從今以後這些事絕不會再糾纏你,隻是你舍得放棄嗎?”
這樣一番話伴隨聲聞神通法,於我心神靈台掀起連綿如浪潮般的自問之聲。
若放棄所有;
自然便就意味著,要與眼下我所擁有的一切割裂。
凝舞也好,蘇洛依也罷,我的那些親朋好友,我的大神通修法,陰門與道門及這世間一切一切,都將與我再沒有任何關係,屆時眼前事自然也就不會再糾纏我。
東方先生這是在清楚明白的告訴我,我楚天究竟蒙得什麼樣的福緣,而這些福緣可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
既有福緣,便有責任;
我楚天但凡想要一人飛升、雞犬升天,勢必就要糾纏在那許多事情中,這並非是旁人與我的算計,而是世事理當如此,既要占盡好處又不想履行責任,天底下可還沒有這樣的好事。
遠的且還不說,單單就說那黃龍老祖!
其人原本被鎮壓封禁於邪魔獄,他是因何而現世的?
昊天塔既已取得,現在卻對這個巨大的潛在威脅不聞不問,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尤其是我楚天為擺脫麻煩甩鍋別人,更將他東方給賣了個徹底,如此若還不算錯那究竟什麼才算!?
錯了就是錯了;
挨打就要站穩;
現在說這些負氣任性孩子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當誰是慣孩子家長不成?
想放棄嗎?
行,現在就可以滿足你,跪下來求吧!
如此一番話,反問於我己身心神靈台,頓時令我啞口無言、說不出了話來,正所謂無理矮三分,我現在也就隻有站著挨訓的份兒。
我自是不可能跪下求他這些事,所以隻能氣呼呼幹瞪著眼。
到了這份兒上,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東方先生自顧自飲茶,我僵硬的站在原地,凝舞和蘇洛依有心想要幫著說話,但一時間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那許多事情的發生不能怪究於一人,更不應該怪究於仙人,畢竟這又不是仙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