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夏忍著膝蓋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公寓,走到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裝作鎮定地進了門。
“哎呀,恩夏你怎麼才回來,去哪兒了這麼晚,擔心死我了。”阿姨聽到門口有動靜,連忙過來看。
“沒事,慕斯蛋糕沒買到,店鋪關門了。”恩夏避開阿姨的關心,努力掩飾眼底的慌亂,徑直走回了臥室。
阿姨有些納悶地看著她反常的舉動,注意到了鞋邊上沾的泥土,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
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兒?正在納悶的時候,家裏的電話響起。
是宗呈川的來電。
“喂?宗總?”阿姨看著禁閉的房門,低聲說到。
“陳恩夏在家嗎?”宗呈川懷疑地問。
“嗯,陳小姐剛回來。”阿姨有些訝異為什麼宗呈川會問這個問題,他怎麼知道恩夏出門了?
“剛回來?”聽到阿姨的回答,宗呈川的眼神變得犀利。
“嗯對,陳小姐說出去買慕斯蛋糕,結果沒有買到便回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宗總?”阿姨嗅到宗呈川的問題中有種不簡單的氣息。
“沒事,就這樣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麼晚還買蛋糕?陳恩夏,剛剛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其實宗呈川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不知為什麼,並不想深究下去,也不想去質問她。
或許在他心裏,這麼多天的相處已經讓他足夠相信陳恩夏的為人,雖然不會允許但也不會阻止兩人的見麵。
第二天。
恩夏穿了一條長裙,好遮蓋住自己膝蓋上麵的傷,疼痛讓她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但為了避免其它人的注意,還是咬著牙裝作若無其事。
剛吃過早飯出門,一輛熟悉的瑪莎拉蒂停在自己的樓下。
恩夏如同往常一般坐到車的後方,開始拿起手機刷著新聞。
看來宗呈川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一連很多天,手機上再也沒有攻擊自己的新聞了。
可是見車子遲遲不開動,陳恩夏忍不住抬頭看向司機。
誰料想!竟然是宗呈川!
“怎麼是你?”恩夏忍不住驚呼到。
不隻是因為昨晚的作賊心虛,還是因為宗呈川真的嚇到她了,恩夏的反應很是激烈。
“坐前麵來。”宗呈川從後視鏡看著她的眼睛,不理會她的反應,低聲命令到。
陳恩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送自己上班嗎?
他怎麼會閑到這個份兒上,難道不怕夏旭知道嗎?
見陳恩夏遲遲不動,宗呈川有些失去了耐心,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怎麼?還要我親自幫你嗎?”宗呈川不耐煩地皺著眉。
見他這個架勢,陳恩夏立馬下車,調換到前麵。
交疊在腿上的雙手微微攥緊,“難不成昨晚讓他看到了?這是要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意思啊,我該怎麼說?”
越想,陳恩夏越緊張,睫毛顫抖著,努力保持著冷靜。
“怎麼了?在我身邊這麼緊張嗎?”宗呈川看到她這副模樣,更加肯定昨晚看到的人就是她。
心裏不禁嘲諷,“連撒謊都不會。”
“沒有,隻是覺得宗總送我去上班是不是不太合適。”陳恩夏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合適?哪兒不合適?”宗呈川心滿意足的係上安全帶,扭動車子。
不知為什麼,恩夏總感覺身邊的的人心情很好,錯覺吧。
“前幾天的新聞……這樣招搖地去公司,不正好坐實嗎?你不怕對你的公司造成什麼影響嗎?”剛說完,陳恩夏就覺得想打自己的嘴,這不明顯是說怕影響到她自己嗎?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怕影響宗呈川。
“影響不到我,倒是陳小姐,去了公司要麵對更多的壓力吧?”宗呈川看到她糾結的小表情有些忍俊不禁,這個女人,還挺可愛?
“既然知道,還要連累我。”陳恩夏立馬接過話來,隻不過聲音低的隻有自己能夠聽到。
“你說什麼?”宗呈川聽到她在嘀嘀咕咕問她。
“沒,沒什麼。”陳恩夏被他的提問嚇了一跳,這要是讓他聽到,指不定發生什麼事兒。
兩人除了剛上車的幾句對話,車內便再也沒有聲音。
一路沉默。
車子緩緩在華臣公司門口停下。
“好了我到了,謝謝你送我。”陳恩夏看著終於到了公司門口,鬆了一口氣,終於擺脫車內的低氣壓,想要趕緊逃離這裏。
“等會兒!”宗呈川在她逃下車前叫住了她。
“下班等我,我來接你。”宗呈川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說完,眼神始終沒有落在陳恩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