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上麵的魚骨鏈還在,陳恩夏拿起手機,微微有些緊張。
“喂?”聲音顫抖,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故意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脆弱。
隻可惜,那邊是宗呈川。
宗呈川皺了皺眉頭,一句話脫口而出,直接就讓陳恩夏卸下所有偽裝。
“你怎麼了?你哭了?”
陳恩夏捂緊嘴巴,淚水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嘶啞著嗓子道,“沒有。”
宗呈川抿了抿唇,“我現在在醫院,阿寶生病了,你是她的母親,我想你該過來看看。”
公事公辦的語氣,讓陳恩夏心裏涼了半截。
原來他還是生氣了……
“你等著我去接你。”
似是猶豫了半晌,宗呈川才說出口,說完直接掛掉電話,不給陳恩夏任何反駁的機會。
陳恩夏拿著響著忙音的電話,臉上又哭又笑。
將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陳恩夏對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勉強笑了笑,心裏越發不安。下意識的,下意識的,陳恩夏不想讓宗呈川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最起碼到現在為止,她還不認為他們可以解決現階段他們所麵臨的所有障礙,可是心裏的那份喜歡,卻是怎麼都抑製不住啊。
捂著自己胸口的手微微顫抖,將自己化妝的東西都拿出來,簡單的打了一層粉底化了一個嘴巴。
眼見得自己有了些精神才又鬆了口氣。
打開門的時候,宗呈川正立在門口。
抿了抿唇,將正要去敲門的手收了回來,看著眼前光鮮的陳恩夏微微吐出一口氣。
“你……”宗呈川欲言又止。
“我沒事啊,怎麼了?”臉上有些無辜,帶著淺淺的笑。
宗呈川皺起眉頭,“沒事。”他還以為她哭了,看她沒有他還能生活的這麼好,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了……
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話說,在門口愣了一會兒,陳恩夏才道,“不是說要帶我去見阿寶麼?阿寶怎麼樣了?”
能這時候過來接她,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吧?
說到這裏,宗呈川眉頭皺的更緊,“你過去看吧。”
陳恩夏心裏一揪,真準備再開口問,宗呈川就直接轉過身子上了車。
陳恩夏微微有些失落,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自覺地坐在了宗呈川正後麵的位置,保證他們都看不到彼此。
苦笑了兩聲,突然覺得他們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的,反正她已經做好了決定,沒有那麼多的糾纏自然是不錯。
最起碼到了最後的時候,不必那麼難過。
別人常說,所謂的愛都是再冷漠和不再交集中漸漸磨平的,等到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就可以坦然離去。
沒有一絲牽掛,
到那時候,她再也想不起來有宗呈川這個人,偶爾提及,也隻是淡淡一笑。
她恍然想起她曾經有一段時間是不相信愛情的,所謂小說裏的愛情至上才是最虛偽的東西,倘若生活真如小說一般,隻有愛情就好了。
她不願意相信愛情,她始終相信那隻不過是荷爾蒙的一次衝動。
眼神放在窗外一瞬即逝的樹上,心底泛起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