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呈川的頭越發的疼,思緒也漸漸摸不到邊。
這件事之後,分明還有另一股勢力。
最近的事一起連著一起,表麵上看上去沒有什麼聯係,可實際上,背地裏總有那麼一絲兩絲的關係。
就好像是一件事推著另一件事,樁樁件件,少了哪一件都不行。
就好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後麵推動,推著他們每個人,往一張大網裏去。
“宗總,宗總……”
宗呈川回過神,瞥了秘書一眼。
秘書慌忙閉上嘴巴,站到一邊,背後的襯衫被冷汗打濕。
秘書從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宗呈川。
宗呈川深深的閉上眼睛,停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裏邊早已是一片清明。
“你下去安排人……”
秘書被驚的一下子抬起頭,“您的意思是……”
宗呈川頷首,眼睛卻不看秘書,“將那些人都安排出來,時時刻刻準備著。”他們勢必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避無可避。
為了陳恩夏。
秘書臉色發白,戰戰兢兢應了一聲,眼見宗呈川匆匆忙忙出去,這才兀自鬆了口氣。
宗呈川的意思是,要動用他們私底下的那股勢力。
雖說宗氏早已洗白多年,可那些人到底是和宗氏父子一起拚過命的。但凡是宗呈川一聲令下,即便是豁出命他們也會出來。
隻是……
宗氏絕不輕易出動那股勢力,宗呈川是真的遇到過不去的坎了。
秘書看著宗呈川的背影漸行漸遠,微微搖頭歎息。
情之一字,誰又能逃得過?
陳恩夏一路上倒也沒受什麼罪,莊流子也是對她客客氣氣,可越是這樣,陳恩夏就越發的覺得心慌。
“並不知道陳小姐對設計一說如何看呢?”莊流子突然問道。
陳恩夏微微一愣,他坐在她的前麵,陳恩夏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陳恩夏抿了抿唇,斟酌著開口,“莊先生應該聽說過: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莊流子微不可聞的點頭,陳恩夏緩緩呼出一口氣,“其實無論是設計也好,其他什麼事好。最美最震撼人心的永遠也都是自然之美,也可以說是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方得始終,方得順遂。”頓了頓,看了一眼莊流子身上得褂子,“這個道理,想必莊先生也應當知道。”
莊流子始終沒有什麼反應,話題也在此處終止。
陳恩夏兩隻手緊緊交纏在一起,也不知道宗呈川知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莊流子拐走了。
眼睛望向窗外,車子走的極快,路也是極偏,路邊的是成片,一大叢一大叢的綠色倒也讓人得到短暫的放鬆。
陳恩夏有些苦笑,還真是……
“陳小姐的在設計方麵確實有些天賦,隻是可惜……”
可惜什麼,莊流子沒有再說下去。
陳恩夏身上冒出冷汗,可惜?
總不能是要她的命?
正欲張口問些什麼,口鼻之上突然多了一塊布,上麵的味道十分不好聞,陳恩夏也來不及多吸,便也沒了知覺。
莊流子目視前方,麵上亦是不動聲色,“加快速度。”
那人也應當是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