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仰頭將杯裏的酒飲盡,對麵的三叔臉上晦暗莫名。
洛北微微笑了笑,將手搭在三叔肩上,像是醉到深處。
“三叔,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自己的事還沒有想清楚,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你呢?”
說著又自嘲的笑笑,三叔臉上倒一直都是愁眉不展,時不時飲上一杯,迎合著洛北。
微微抿了抿出,洛北臉上笑容更盛,眼角微微濕潤,像是笑出了淚。
……
陳恩夏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頭上的冷汗淌下來,陳恩夏大口地喘著氣,淚又是落下來了。
那個小口一張一合撲向她的是小軒麼?
可是他說,他就要離開了。
怎麼會?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聲音卻還是抑製不住的漏了出來。
身旁的阿寶也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竟也是沒有一絲防備的就大聲的哭了起來。
陳恩夏慌忙將阿寶抱起來,細細的哄著。
屋外的宗呈川推門進來,也是皺著眉頭,眼裏的紅血絲盡顯。
“怎麼回事?”
陳恩夏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哭了起來。”
宗呈川抿緊嘴唇,邁著長腿過去,將阿寶接過來,那一瞬,男人臉上極溫柔。
陳恩夏不由得有些呆了,就連他懷裏的阿寶也止住了哭泣。
小心翼翼地將阿寶放到床上,這才放下心,卻在抬頭看見陳恩夏的時候微微愣住,“怎麼了?”
陳恩夏搖了搖頭,眸子低斂,將脆弱掩下。
“我是不是,不配做一個母親?”
她不知道阿寶哭是為了什麼,小軒突然昏厥的原因是什麼……
或者是說,她從前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她還是沒有將自己當作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小軒丟了她很著急,卻不是錐心刺骨,可是在夢中,她又能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來自另一個人的痛意。
是從前的她麼?是的吧?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她不知道著突如其來的痛是從何而來。
他們說,她也不過才和小軒相認一年,從前的小軒也隻有宗呈川一個人。
可是為什麼,小軒還能這麼愛她?
陳恩夏忍不住蹲下來,頭疼欲裂,漸漸的再看不清眼前的人。
那麼多為什麼,她要從哪裏下手……
沒有從前的記憶,她一直都是彷徨又無助的,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融入到從前的圈子裏。
宗呈川慌忙將昏厥過去的陳恩夏抱起來,往醫院奔去。
微微咬緊牙關,竟也是頭皮發麻,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的事沒一件順遂的。
宗呈川靠在醫院的牆上,無力感一下子湧上來。
洛北看了一眼眼前的三叔,將手裏的煙掐滅。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隻知道看著眼前的人都是虛的。
打了個酒嗝道,“三叔,你是怎麼想起來要過來找我的?:”
自從上次和他通過電話,他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三叔也將他拉黑了,他嚐試過各種辦法都沒能和三叔聯係上。
畢竟是個黑客,隻要他不願意,沒有誰能聯係得到他。
隻是沒想到,三叔竟然會在今天想起來聯係他。
三叔的眸子閃了閃,有些遲疑道,“夏旭,要動手了……”
洛北端起來的酒杯頓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