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1 / 2)

男子二十行冠禮,冠禮之後卻並不代表真正的長大成人,在娶妻有家室之後,才算是在那些成人世界裏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天子十五六歲便早早的行了冠禮,但是輔政的王導似乎還不知道這位少年陛下已經成人似的,依舊未曾將權力讓出。其實哪一個人坐在王導這個位置,都很難簡簡單單的便將手中的權力返還給天子。

琅琊王氏從南渡之前,便頗有幾分重量,到了如今,軍權不再在王家的手中。王導身為王家的族長,自然是要為了全族上下的生存興亡好好的想一想,再仔細斟酌一二。失去了軍權的王氏,就曾經被潁川庾氏給打壓,如今要再失去點什麼,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王家的年輕人還未到能夠獨當一麵的地步,王導還是要撐著再給家族添一把柴火。

外頭的天很黑,夜色已經全黑很久了,式乾殿裏靜悄悄的,隻有位於側殿的一隻銅漏壺,正一滴一滴的向外麵滴著水珠。

守在漏壺邊的內侍看了看裏頭箭矢埋沒的深度,算算時辰也該到了。

今日是安排宮人教天子人事,算算時間,也該完事了。

果然,內侍這邊這個想法才冒出來不久,那邊已經起了聲響。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頭上發髻還散亂著已經從寢殿退出去。

貼身服侍的宮人和內侍們忙亂起來,將洗浴用的熱湯帛巾,還有事後補身的湯藥一齊準備著,這種事說好聽點是其樂融融,但是一精十血呢,怎麼著都是要補一補的。

司馬衍拍手讓那些服侍的內侍進來,服侍他換上衣裳,坐輦到那邊專門用來洗浴的側殿去沐浴。

當他被氤氳的霧氣所籠罩時,巨大的疲倦將他包圍。一場情事,和那些之前訴說這事有多美妙的宦侍所言的完全不一樣。要說有多********,享受女子身體的柔軟和美妙,他隻是覺得這種事情相當的耗費體力,至於歡愉不過是最後一刻。

內侍替他用煮過角皂還有其他藥材的熱湯浴洗過身體之後,年少的宮人們手捧潔淨的巾帕上來,仔細的為他擦拭。

將嶄新的中單和內袴中裳換上之後,天子的坐輦又回到了寢殿之內。

“陛下,該服用湯藥了。”內侍捧著一隻漆盞進去,站在帷帳之外恭謹道。

司馬衍點了點頭,讓人將那碗補身的湯藥奉上,也不用貌美的宮人來一勺勺的喂,自己仰脖一口氣將湯藥飲盡,漱口之後,揮揮手讓那些服侍的人都退下。

宮人們低眉順眼的將寬大的眠榻上的錦被給天子蓋好,將帷帳解開放下後,都趨步輕聲的退了出去。

司馬衍在榻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教過人事,估計之後跟著來的便是皇後人選和將要在皇後之後入後宮的嬪妃人選,到時候又是一番事要忙。

想到選皇後,他自己心裏也不太有底氣,司馬氏是皇室沒錯,可惜其他世家也未必瞧得上這個身份,當年他祖父為父親求娶母親於庾家,一開始庾家也是婉拒的。

嗯……

他閉目躺在榻上,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嗯……要不要將這事和司徒透露一下?可是,要是司徒沒那個意思怎麼辦?

想著,漸漸的思緒被身體上的疲勞纏上來,昏昏沉沉的陷入睡夢中。

王翁愛是被王舒夫人給叫回建康去的,說是家裏來信讓她回去。這年頭,父母有命不能違抗,違抗了就是大不孝,要被族人鄉親的唾沫給淹死,對於女孩子來說,別說父母了,就是上頭的兄長放話要她回去,她也隻有乖乖照做的命,至於來撒嬌那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家裏父母都放話讓她回去了,王翁愛自然是隻有從命一條路可走,甚至竇湄來得及給謝安說一聲,自己就帶著人趕緊的收拾一下從長江出發回建康了。

若論水路,的確是破岡瀆快,但是王翁愛又有私心,她不太想過早就回建康。要知道在會稽,雖然不是事事都是她說了算,但是好歹在自家宅邸中,她的話就是一言九鼎。回了建康,就要被埋在一堆的兄長裏頭,瞧也瞧不出來了。

水路走了好幾天才到建康,回家裏頭一件事就是給父母磕頭拜見,王彬這些年身體不太好,但是精神還是可以的。他甚至還在病榻上笑著和王翁愛說了一下在會稽的見聞,聽到女兒去了會稽山,還問了一下關於會稽山的曆史。

王翁愛自覺不算學霸,可是學渣她也算不上,吳越爭霸的事情早年她還看過一個電視劇呢,吳王和範蠡的基情簡直是不想象一番都簡直對不起編劇。

於是對答流暢,而且一邊答一邊回想那劇裏不忍直視的基情,歡樂的厲害。

見過了父親,自然就要去見母親夏氏了,夏氏這兩個月來不見著長女還是有些想念的,結果女兒進來一看,比去的時候還長高了些,麵上肌膚白裏透紅,水靈的都能掐出一把水來。看樣子是在會稽過的非常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