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素在昏睡中依舊擰著眉頭。近些時日來,她時常皺巴巴著小臉,故而這動輒蔫眉的,真要成她的常態了。
時芊芊小心翼翼地坐到床沿,握了握簡素的手後,她輕輕在那手背上行了一吻。
簡素的麵色很蒼白,是那種病態凋零的白,時芊芊看著,心底又是憐惜,又是難過得不能自己。
時秋陽在一旁看著病榻上的人兒,恍恍然間,他則是記起了那趟在時家宴會上,他逗她說如果他喜歡的是異性,或許可以考慮她。
十月,涼風颯颯,病房的窗戶被關得嚴實,簡素無知無覺地躺在這裏,像一個精致得隨時可能破碎的瓷娃娃。
時秋陽不時要去外頭觀望下情況,發覺有人過來了時,他雖是不甘心,卻也隻能拉住自己的妹妹趕緊走了。
女傭帶了吃的過來,而簡素還沒睡醒,看來她得好好等等了。
不過,沒關係,等待什麼的,她最習慣了。
齊威趕去參加了下午的例會。會上他難能走了神,這讓一眾注意到他的人都覺得好驚喜。
原來副總統閣下也有心神不寧魂遊天外的時候麼?過往他在任何大小會議上一直都是正正經經板著臉的,都要讓人以為他隻有嚴肅這一種表情了,而現在……到底是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了?
宗政席自然也留心到了齊威的反應,沒多久便解散了例會,他讓齊威留了下來。
不在朝堂,不拘身份。宗政席叫了齊威一聲:“齊叔叔。”
齊威應得順口,並沒不自在,他至多也隻好奇——這小子緣何要留下他?
“齊叔叔,請恕我冒昧,您是否有什麼心事?”
宮殿裏的人已經調查到小倉鼠是被齊威帶走了的,坦白說,他很意外齊威為何要這樣做。難道說,素素真的在他那裏?
“一點私事,總統閣下不必介懷。”
齊威聲線淡淡,沒有要和宗政席敞開心扉的意思。
宗政席聞言斂了斂唇,不在意般又是問了句:“有月把時間沒到齊叔叔府上做客了,說起來,阿席對叔叔你書房裏那些寶貝可還惦記著呢,不知道叔叔什麼時候有空,能讓阿席再去一飽眼福?”
雖然壓抑住了語氣裏的心情澎湃,可宗政席這話還是露出了些馬腳來的。
倒是不想齊威應得妥帖,“閣下有意,任何時候都可以到府上一聚。不過也請閣下務必保證好自己的安全,否則這責任,我這老頭子可擔當不起。”
齊威既然敢這麼答應,宗政席也不介意臉皮再厚點,直接便要求和他一起回去了。
坐的是齊威的車,不同於總統坐騎,副總統的配車相對之下要低調許多。
司機將兩人送到齊家後,齊威讓別墅裏的傭人去準備了茶點,而後邀著宗政席上書房去了。
簡素從病床上醒了過來。
此時已是下午了,她艱難地活動了下手腳,慢慢地撐著要坐起身來。
在一旁打盹的女傭被她這一點風吹草動驚醒了。臉上立即帶滿了笑意,女傭小心地攙了簡素一把。
簡素學乖了,自己把食物吃下,之後詢問了醫生自己的情況,她讓女傭給她戴上麵具,準備回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