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梓鄫敲敲簡素的肩頭,語氣揶揄。
簡素回報性地敲了回去,唇瓣動了動。她說得速度很快,壓根不指望這人能聽懂。
不過簡素顯然低估了寧梓鄫這個白大褂了,她才說完,這廝立即便是跳腳了起來,“喂喂喂,簡小妞,不帶人身攻擊的啊,什麼叫做我出現錯覺是我眼神不好,得去看眼科?哥哥我自己什麼病都能看,還要那些庸俗人給我……誒,不對,我根本沒病啊,你幾個意思啊?”
簡素低頭,抿唇偷笑了幾秒。
之後起身,她把這男人晾一邊涼快去了。
寧梓鄫一心跟在了簡素身後,難得有職業操守地和她分析起了她的病情,“我說小妞,來,哥哥給你看看病。哥哥還是很關心你的,你就知足吧。我問過你的主治醫生了,他說你這不能出聲的毛病是有心理誘因的,哥哥給你分析一下,讓你早日走出心理怪圈可好?”
不得不說,這男人認真起來時還真有那麼幾分像樣,如果他不要一口一句‘哥哥’的話。
簡素乜斜他一眼,半響搖了搖頭,咬唇,“不用了,謝謝。”
可惜有些人越挫越勇,你越不讓他來他就越是非要來,簡素無語,隻能看著這男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小瘋子,不對,小傻子,其實呢,這人生在世啊,沒什麼非要計較不可的事情,你要是跟哥哥一樣這麼樂觀,也就不會有心理問題了,是吧?”
簡素坐上了沙發,而寧梓鄫尾隨其後,一副誓要搞定她的模樣。
簡素默然,無言以對。沒有什麼非要計較不可的事嗎?說的容易,可做起來,真的,多難呀!
寧梓鄫瞥見了簡素臉上失落的苦笑,臉上不由正色了幾分,“妮子,聽哥哥的沒錯,貪嗔癡愛恨欲惡,這些念頭人皆有之,隻是或輕或重。”
“好比這愛之一說,為什麼有人會因為愛死去活來的啊,就是因為心底把這一點看得太重了唄。可很多時候啊,該放手就放手,該迎難而上就迎難而上,沒有遺憾了,就沒有執念,沒有執念了,什麼所謂的心靈的創傷啊,都是可以愈合的。”
簡素支著腦袋,好奇寶寶一樣地聽著寧梓鄫念經。喲嗬,寧白大褂還懂心理開導啊,她真是小看他了→_→
寧梓鄫敲了一把簡素的額頭,接著道:“小妞啊,別說哥哥說你,反正你也糊裏糊塗地過了這麼多年了,一直糊塗下去啊,有時候反而容易幸福,是不?”
“有些事情,就怕人要看得太清楚了。可看得太清楚了有什麼好的呀?不斷地重複提醒自己你經曆了什麼磨難,一次次把自己帶回地獄裏去,最後苦了自己,也讓身邊的人痛苦。依我看呀,這就是傻。小傻子,你就是傻。”
目光直直地打在了簡素身上,寧梓鄫好一刻後別了別嘴道:“小傻子,有些該忘的事情,就忘掉吧。忘不掉的,就埋在你心底最深的那座墳墓裏。不要有太深的執念,就不會總是活得不快樂。人都是這樣的,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