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例子就是,普通人擁有的普通而又溫馨的家庭。
藍琴看著這般淡然的兒子,心裏說不出的苦澀,雖然失去一些東西是應該的,但是出現在傅斯年臉上的那種淡定卻是不應該的。
他已經對失去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當一個人已經習慣失去了,那他得心如麻多少次,才能達到這樣的境地啊。
“你一直都把我的話記得很好,但我希望你還記得一句,不管怎麼樣,媽媽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
過的好一些,眉眼裏的那種疏離好一些。
其實這一句過得好一些,藍琴原本是想說,努力過得跟正常人一樣,但想了一想,這麼說的話,有些過分了。
傅斯年隻是笑,沒有再接話。
氣氛暫時的冷卻了一下,藍琴也知道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於是轉移了一下話題,“我聽你的助理說,他的葬禮你沒有去,對嗎?”
傅斯年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那種不悅的情緒消失的很快,“嗯。”
藍琴歎了一口氣,“再怎麼說,那個人也是你的爸爸。”
她隻是感歎一句,語氣裏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或者是惋惜。
“我隻是最近工作有點忙而已。”
他淡定的掩飾著自己。
“嗯,我知道,你對工作的態度一直很嚴謹,但身體還是應該放在第一位的。”
藍琴溫順而又輕柔的聲音被吹散在了窗外灌進來的風中。
傅斯年的記憶悄悄摸摸的拉回了一周之前。
傅光耀葬禮的那一天,他風光大葬了這位商業大亨,給了他最濃重的葬禮,但是他卻沒有去。
他那一天在做什麼?
早上開了一個國際會議,中午跟周辰光還有夏禹一起吃了個飯,下午的時候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喝了點茶,看了一下文件。
夜幕一黑的時候,就回了家。
沒空嗎?
其實他想要有空的時候,都是有空的。
隻是,有些時候,他不想有空。
車子往藍琴不熟悉的路線開了過去,她略微有些詫異,“這不是往秋岐山別墅開的路嗎?”
司機迅速的反應過來,“夫人,是的,這並不是往秋岐山別墅開得路。”
藍琴把驚訝的眼光放在了傅斯年的身上,好像遇到了一件很費解的事情一樣的問道,“你沒有住在秋岐山那邊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傅斯年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頷首,“嗯,不住在那裏了,大約三年前就搬走了。”
秋岐山別墅已經很久沒有主人了。
但那裏依然會有保潔的阿姨每天去打掃。
藍琴蹙眉,秋岐山別墅,對傅斯年來說有重大的紀念意義,是他用自己創立的品牌Steven賺到的第一筆錢買的。
他對那裏的喜愛程度勝過了他名下所有的房產,但他卻已經不住在那裏了。
藍琴看了看傅斯年,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並不想再被問為什麼不住在那裏了。
她也就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隻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你名下其他的地方我也不熟悉,要不我就住在秋岐山那邊吧?”
傅斯年這次的麵部表情稍微的重了一些,劍眉重重的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