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把所有的一切都承擔了下來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的偉大,是不是感覺自己的人格都升華了?”

蘇晴空的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的說出來的。

落日灑在傅斯年的肩膀上麵,淒涼了一塊,悲楚了一塊。

他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某一處,靜靜的,就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就看不見,什麼也沒去想一樣。

蘇晴空抓狂的衝了過去,“你說啊!你說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的偉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人格升華了!”

她的拳頭帶著重重的力氣砸向了傅斯年的胸口,她越來越用力的在打他。

傅斯年感覺到疼痛,卻不吭聲的任由她的拳頭繼續的在他的肩膀上落著,蘇晴空聲嘶力竭的喊著,“你說話啊!傅斯年,你給我說話!你回答我!為什麼要裝啞巴?!”

盡管蘇晴空如此的生氣,傅斯年也依舊什麼都不說。

半晌之後,蘇晴空冷靜了下來,退後了一步,拉開了和傅斯年的距離,現在她鬧也鬧了,喊也喊了,傅斯年依然無動於衷的話,那就是逼不出來了。

蘇晴空略微絕望的眼神看著傅斯年,“如果你繼續不想說話的話,那我就離開了,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什麼時候再說吧,或者你永遠不想說也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就永遠不要說了,我走了。”

她轉過身去,邁開了腳步,目光呆滯的走到了門邊,手已經放在門邊了,傅斯年幽幽的聲音這才傳了過來,“蘇晴空,我不覺得自己偉大,也不覺得自己人格高尚,如果是你,是你先知道這樣的事情,你肯定也會選擇隱瞞的。”

蘇晴空淩厲的回過頭去,看著傅斯年的時候猶如看著一個敵人一般,“你怎麼知道我也會像你這樣,做這麼愚蠢的選擇?!”

傅斯年的目光裏情緒異常的複雜,“我隻是做了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蘇晴空,如果你不會這樣選擇的話,隻能說我跟你性別不同,立場不同。”

蘇晴空握緊了拳頭,渾身因為生氣的關係而緊繃著。

“你想說的話就是為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而辯解嗎?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話了,我想我可以走了。”

她話音剛落,傅斯年就激動的站了起來,聲音幾乎是怒吼著的,“蘇晴空!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是我要跟你做兄妹的嗎?是我讓艾琳是我媽媽的妹妹的嗎?是我嗎?!”

蘇晴空的眼眸裏帶著刺,“那麼是我讓你隱瞞了所有的事情,唐突的跟我分手,甚至去跟其他的人結婚的嗎?”

她說完這句的時候,氣氛也一度陷入了焦灼的沉默之中。

像極了兩個無力反駁命運的人,各自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一般。

傅斯年墨色的眼眸就這麼盯著蘇晴空,竟然就這麼不自覺的掉落下了眼淚。

他沒哭,也沒有要哭的跡象,就隻是眼淚突兀的眼眶裏掉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