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禍害這兩個字的時候,茉莉的心跟被人用細長細長的針紮了一下一樣的。

她沒有繼續說話了,而是低著頭推開了夏禹病房的門,轉身關門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夏父跟夏母的厭惡。

她迅速的收回了眼眸,轉而看向靠在床頭的夏禹。

在醫院這小幾個月的時間,讓夏禹看起來比從前還要白皙了一些,隻不過這種白皙,稍微帶著一些不健康的感覺。

他似乎是等了一會兒的樣子,看到茉莉的時候,打著招呼,“你來了啊?”

茉莉點了點頭,走了幾步之後,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兩個人太久沒有說話了,那種生疏的感覺仿佛可以看得見一般,在空氣裏不停的彌漫。

“嗯,來了。”

明明那麼多話想要跟夏禹說,可是坐在他麵前的時候,茉莉卻在一瞬間變得沉默寡言了。

夏禹等了半天,沒等到茉莉開口說話,於是帶著催促性質的開口,“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怎麼了?朋友之間的探望都是如此的沉默嗎?”

茉莉能感受得到,他好像帶著一些開玩笑的語氣。

可她覺得現在並不是能開玩笑的時候。

她有些局促的看著夏禹,說道:“夏禹,我想問一問你,當初為什麼要做那麼傻的事情?”

這一下,換夏禹有些懵了,他沒想過她會問得如此的直接。

他想了想,當初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就不想活了呢?

“不知道,可能是那天喝了一點酒,情緒有些飄了,時間太長了,我也忘記到底為什麼。”

其實夏禹自己心裏清楚得很,他為什麼要那樣的做。

那一天,他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他把不能說的秘密給說出去了,因為喜歡扭曲了心理把眼前的茉莉給強製擁有了。

那一刻吃下很多安眠藥的夏禹覺得自己就是個人渣,人渣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是在汙染這個世界罷了。

茉莉看著能如此輕易說出這番話的夏禹,心頭一痛,“忘記為什麼了?你怎麼能如此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

“你沒想過如果你醒不來了呢?有的人會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裏的!”

夏禹依舊輕描淡寫:“我現在不是醒過來了嗎?”

一句話,竟然把情緒激動的茉莉給完全的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問道:“夏禹,在你的眼裏,你的命就那麼的不值錢嗎?你對於生死,還有因為你的生死的感受那麼的不在乎嗎?”

麵對她的質問,夏禹沉默了。

“茉莉,別在這裏說這麼多了,我的生死,跟你從來都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跟其他的人有關係,那也隻會是我的親人,你什麼都不是啊,為什麼在這裏如此的激動?你激動錯了,真的。”

茉莉訕訕的站在原地,總覺得她跟夏禹的關係好像哪裏出了一點錯一樣,夏禹的態度也好像哪裏有些不對一樣。

在夏禹沒醒來之前,茉莉曾經想過一種結果,就是當夏禹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要求見的人是她,並且為之前她一直不能來探望他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