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地望著穆展越,商量道:“義父,咱們就非得去青州嗎?向南向北都比向西好走啊,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先回寨子,然後往南走宜城那條路啊,大不了等過了宛江再往西折嘛,也就是繞點遠路,多費上個把月時間罷了。”
穆展越目光堅定,沉聲答道:“必須得去青州,而且不能耽擱。”
那也就隻能從闖關和翻山當中選一個了,辰年盤著腿席地而坐,低著頭權衡了一下各自的優劣,抬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翻山過去吧。”
翻山過去,雖然耗時要長,也會更辛苦一些,可比起強行闖關來說,穆展越麵臨的危險卻要少很多。隻是,她的輕功不算太好,怕是要吃不少苦頭了。辰年長歎了口氣,認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地收拾好行囊,轉頭問穆展越道:“義父,這兩匹馬怎麼辦?”
人還能勉強翻山過去,這馬卻是過不去的,辰年的這匹馬還好說,不過是從封君揚那裏搶過來的,扔了也就扔了,可穆展越那匹卻是跟了他幾年的坐騎,雖算不上是什麼千裏寶馬,卻也是匹相當不錯的駿馬,就這樣丟了的話著實叫人不舍。
穆展越輕輕地拍了拍馬頸,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都放了吧。”
辰年點點頭,默默地將馬上掛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解了下來,挑了有用的東西帶在了自個身上,剩下的都藏入了山石縫裏。因怕給對方留下痕跡可查,兩人又故意騎回了飛龍陘的主道之上,向西找了個寬闊之地,將馬拴在了一顆歪脖樹上,這才又反方向離開。辰年走出去老遠還忍不住回頭,嘴裏嘟嘟囔囔地念道:“老天保佑你們遇到個善心的新主人,有的吃有的住,不幹活少受苦。”
穆展越腳下頓了頓,側頭看了她一眼,問她:“這是養馬還是養豬?”
辰年就老實地閉上了嘴。
兩人又往東快行了二十來裏,從飛龍陘轉入一道南北走向的細長峽穀。這峽穀極不起眼,也不深,一頭連著飛龍陘,另一頭卻是直通向一處峭壁,仿佛一眼就可以看到頭。可隻有長在太行山裏的人才知道,沿著這峽穀走到盡頭,峭壁下卻是有一條羊腸小路可以轉向西方,然後再翻過幾座陡峭的山脈,就能出了太行山,到了青州城外。
穆展越與辰年剛剛轉入峽穀內,還沒走得多遠,就聽得飛龍陘內遠遠地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初時他二人並未在意,直到這馬蹄聲猛地在峽穀口停下,他們這才心生警覺,兩人對視一眼,分別閃向峽穀兩側,將身形掩藏於山石之後。過不得片刻,那馬蹄聲果然轉向峽穀而來。辰年沉不住氣,忍不住偷偷探出頭望了過去,就見來人一身軍士打扮,一麵控馬慢跑著,一麵四下裏掃望,不曾想竟是葉小七!
辰年一愣,想也沒想就站了起來,高聲叫道:“小七!”